彭立人是個(gè)非常較真的人，他笑一笑說：“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呢！”

這真讓陳羽凡不知怎樣回答才好，她知道不能以實(shí)相告，無論如何她也不能讓彭立人把他倆攆出門去。但不如實(shí)以告，陳羽凡又該怎樣措辭呢？

“這……”陳羽凡看看谷云波，半晌沒有說話。

“陳小姐，讓我來猜猜好嗎？”一直坐在旁邊沒有說話的石宇鵬開口了，“你們的采訪恐怕不太順利！說得再明白些，你們恐怕一無所獲！我說得對嗎？”

谷云波不得不承認(rèn)，他嘆口氣說道：“唉！石總說得不錯(cuò)。不過，還不能說一無所獲，只是收效甚微?！?

一想起屢屢碰壁，陳羽凡心里就感到十分酸楚，淚水就不由自主地掉下來。她不能理解人們?yōu)槭裁磳δ欠庑疟澈蟮氖虑榫鼓菢又M莫如深。人們常說，人在人情在，難道人不在了真的就沒有人情了嗎？人情難道真的就如同紙一樣薄嗎？

石宇鵬的姑姑見陳羽凡落淚，就從茶幾上的紙巾盒里抽出一張紙巾，然后挪到陳羽凡的身邊給她擦擦眼淚說：“陳縣長這一走，留下你們孤兒寡母可怎么過呀！可憐的孩子……”說著她也陪著陳羽凡掉下眼淚來。

聽了老人說的話，陳羽凡更加抑制不住，一時(shí)間她已是泣不成聲。陳羽凡的哭聲讓屋里的空氣顯得有些沉重。

半晌，陳羽凡才努力抑制住自己的情緒，她抹一把流到腮邊的淚水不好意思地說道：“真對不起，請?jiān)??！?

“陳小姐，”等陳羽凡恢復(fù)了平靜以后，石宇鵬說，“知道你們?yōu)槭裁词招跷?？那是因?yàn)榍瓶h的天空正被烏云遮著……”

沒等石宇鵬把話說完，彭立人就擺擺手止住他。然后他轉(zhuǎn)過頭對陳羽凡說：“孩子??！我知道你心里難受，但光難受頂什么用呢？”停一停他又說，“那封信后面確實(shí)有許多事情，真是驚心動(dòng)魄??！陳縣長雖然拍案而起，但他也是無力回天??！不過他盡力了，我們都敬重他！但是，孩子啊，即便你們知道了真相又能怎么樣呢？現(xiàn)在正是關(guān)鍵時(shí)刻，我勸你們最好不要在這個(gè)時(shí)候搞什么采訪了，以免你們不但采訪不到真實(shí)情況，反而傷害了自己。聽我的話，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