湖心的天氣很冷，太監(jiān)披著一件洗得灰色有補丁的土布大衣，坐在旁邊一張黑舊得發(fā)亮的木椅上，一直在冷靜地看著龍湉，從頭、頸、肩、髖、踝、肘、腕……以一種用刑人特有的經(jīng)驗和毒蛇般的眼神，一路看下去，看得很仔細、很慢，就似在觀察何處可以用刀，何處適合用刑。

看得龍湉背脊發(fā)冷。

良久，太監(jiān)慢慢地說：“二十七?！?/p>

“什么二十七？”瘋狗不解：“你是說昨晚死的人數(shù)嗎？”

“不是?！碧O(jiān)說：“我說的是龍湉身上的二十七處地方?！彼忉屨f：“這個人身體很獨特，很協(xié)調(diào)，幾乎近于完美，應當是個練武的奇才?？墒牵?jīng)過我觀察，他身上還是有二十七處地方適合用刑。”

瘋狗點點頭。

太監(jiān)說：“聽說你有七十二種刑法？”

“是的?！悲偣钒寥徽f。

“其實，你根本用不了那么多刑法?！碧O(jiān)說：“有一種就足夠了?！?/p>

“一種？”

“是的，有用的一種?！碧O(jiān)說：“人的軀體結(jié)構(gòu)大同小異，但是，各人的意志力、忍受力不同，各種刑法用在身上起的效果也不同，所以應用的方法也不同。我會根據(jù)各人的特點，使用一種絕對有效的方法。”

他平靜地說：“如果你的七十二種刑法上沒有，我就會發(fā)明一種。”

“不過。”他搖了搖頭：“有一次，竟然連一種都沒有用上。”

“為什么？”

太監(jiān)像在訴說一件很平常的事，居然嘆了一口氣，很遺憾的樣子：“因為這個人一進來，就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