盡管我作了最大的努力,但是溫雅彬卻始終不肯讓步。于是我發(fā)作了,眾目睽睽之下,我在大廳里沖他高聲嚷嚷,先是攥住他的胳膊不讓他送我,然后憤憤地指責他是個偽君子,明明說過要幫助我,可真到了節(jié)骨眼兒上,卻又耍起官腔。
對此,溫雅彬作了解釋。雖然不急不惱,但是他的話卻更讓人憤怒,他說:“我的確想幫助你,但這是我和你個人的事情,不能用犧牲企業(yè)的利益作為代價。”繼而又說,“我絕對不能把那個工程交給你這樣一個那什么?!?/p>
聽他這么說,我立刻反問他:“‘那什么’是什么?”
于是他陷入回想,很快告訴我:“‘那什么’是包工頭兒?!?/p>
一聽此言,我愈發(fā)惱火,又一次沖他大吼。就這樣,我們邊走邊爭吵,不知不覺便走出大廳來到大廈停車場。就在我打算登上葉子的貨車時,忽然一輛眼熟的高檔吉普車停在了身邊,溫雅彬的表哥卓威廉和之前提到的韓國女孩兒金美善下了車。
盡管在咖啡廳停車場已經(jīng)同我見過面,可不知是不是我這身該死的裙服的緣故,他們誰也沒有認出我,好像已經(jīng)把我忘了。于是,溫雅彬連忙替我介紹。見他們有些茫然,他隨即提起咖啡廳停車場,稱我就是那個想“那個”的那個人。
不由得,我怒發(fā)沖冠,理也不理卓威廉、金美善的招呼便要上車。但是溫雅彬一把拽住了我,問是否可以再跟我見面。
我咬著牙回答說:“此時此刻不適合交談,如果你真的想談,可以去我的公司拜訪。”
說完,我拉門就上了車,大聲命令葉子開車。不料,任憑葉子一遍遍地打著馬達,車就是不肯發(fā)動。終于,葉子泄了氣,告訴我馬達沒電了。
為了推車,卓威廉找來了六七個保安,并且他和溫雅彬及我和金美善也一起上陣,但是我那輛破車仍然紋絲不動。于是我滿頭大汗地質(zhì)問葉子到底是怎么回事,隨即他無奈地告訴我:“車太重了,必須把公司的那些東西卸下來?!?/p>
終于,在更多人的幫助下,貨車可以發(fā)動了。隨后,眾人又把剛剛卸在停車場上的那些桌椅板凳、電腦、彩電、冰箱、煤氣罐及數(shù)十箱地磚連同我的被褥一一搬上了車。盡管我一再驅(qū)趕著溫雅彬,讓他趕快去什么地方視察,但他卻始終不肯離開,一直堅持到最后。
上了車,他坐在一把轉(zhuǎn)椅上,環(huán)顧了一陣塞得滿滿當當?shù)能噹?,把目光停在了掛在車廂里的營業(yè)執(zhí)照上。然后他說:“如果方便的話,請告訴我你要把‘公司’停在什么地方,以便我屆時拜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