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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中南海的似水年華(3)

紅色記憶:領(lǐng)導(dǎo)人后代談家事 作者:劉暢


不久,沈人驊被調(diào)進(jìn)位于貴州遵義深山里的軍工廠,生活條件極其惡劣。夫婦倆天不亮就得起床上班,到夜里12點才能回家,只能把兒子托給鄰居照顧。直到1979年,周秉德父親的問題才徹底澄清平反。

談起伯伯和七媽的愛情,周秉德拿出周恩來和鄧穎超那張?zhí)鹈鄣?0年代合照,她感慨地說:“看看他們倆,多好??!七媽告訴我當(dāng)時用這么親密的姿勢拍照,就是一種革命了?!敝鼙逻€記著伯伯和七媽之間那些浪漫的通信。

當(dāng)時周恩來在蘇聯(lián),鄧穎超給他寫信說:“來:帶給你的水仙花和家書一封,想已到達(dá),閱后有何感想?你忙得怎么樣,覺要多睡,酒要少喝,澡要常洗,這是我關(guān)心惦記的,回來要檢查哩?!?/p>

“超,西子湖邊飛來紅葉,竟未能迅速回報,有負(fù)你的雅意。忙不能作借口,這次也并未忘懷,只是懶罪該打?!?/p>

1951年3月23日,鄧穎超寫道:“不像情書的情書,給我?guī)砹讼参浚燃恼Z桃、李、海棠,善備盛裝迎接主人呀?!碑?dāng)時鄧穎超在杭州,周恩來在北京。周恩來3月31日回信:“昨得你23號來信,確實寫得不像情書,陸璀答應(yīng)我?guī)诺浇希耶?dāng)時戲言,俏紅娘捎帶老情書,結(jié)果紅娘走了,情書依然未寫,想見動筆之難……”

周秉德笑著感慨:“是不是沒想到,周恩來也是個浪漫的人吧!”

不留一塊墓碑

1967年周秉德出差到北京,到西花廳去看望伯伯和七媽。那時她就已經(jīng)心酸地發(fā)現(xiàn),伯父的臉變得極瘦削、憔悴,原本炯炯有神的雙眼布滿了血絲。“吃飯也是胡亂幾口,之后就急匆匆地去辦公室忙碌。”

到了1975年5月的一個下午,周秉德接到伯父病重的電話,心急如焚地要去醫(yī)院探望,卻被七媽一再地阻攔了。“七媽說中央有規(guī)定,為了保證治療,只能撥通病房的電話跟伯伯說上幾句話。電話里伯伯的聲音聽上去平靜從容。他的噓寒問暖被我很急躁地打斷了,我當(dāng)時很難過,只是一直追問他:是否跟護(hù)士詢問過他的生命還有沒有一年。伯伯很輕松地安慰我,說那只是開個玩笑。我在電話里都快哭了,我說玩笑也不應(yīng)該講,您是要長命百歲的!”電話那端傳來伯伯和藹而平靜的聲音:“你是共產(chǎn)黨員,是唯物主義者,人總是有那么一天的。想開點,好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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