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晚都一樣嗎？”

“每晚的所有工作都一樣，除非有人打翻咖啡或者留下一堆垃圾什么的，這樣我們的速度可能會慢一點(diǎn)?！?

“那晚史拓桑的辦公室有這種情形嗎？”

胡立奧說：“沒有，史拓桑是個愛干凈的家伙?！?

“但你們在他辦公室里花了很多時間?！?

“沒有比平常多。”

“你們有精確的工作進(jìn)度嗎？”

“應(yīng)該有吧！我們先用吸塵器，然后把東西擦干凈，清空垃圾、把東西擺整齊，然后就換下一間辦公室?！?

客廳里陷入一陣沉默，只有被墻壁與窗戶擋住，從遠(yuǎn)處傳來的微弱汽車音響噪音。

法蘭西絲說：“聽好了，朋友。監(jiān)視器畫面顯示你們進(jìn)辦公室，后來桌上就出現(xiàn)了信紙。我們覺得因?yàn)橛腥酥甘?，你們就把信擺進(jìn)去?；蛟S他們說這是個玩笑或惡作劇，或許他們說這樣沒關(guān)系，不會造成傷害，因?yàn)檫@也是游戲的一部分。我們會試著找出是誰，但現(xiàn)在你們必須說出來，不然游戲就結(jié)束了，我們必須把你們當(dāng)成自作主張，才擺了那張信紙。這樣就不好玩了，而更糟糕的是，你們恐嚇了美國副總統(tǒng)，這是要坐牢的。”

他們還是沒反應(yīng)，客廳內(nèi)又陷入另一陣長久的沉默。

瑪莉亞說：“我們會被炒魷魚嗎？”

法蘭西絲說：“你們聽不懂嗎？除非你們供出是誰，不然都得坐牢?！?

瑪莉亞的臉變得跟石頭一樣堅毅，安妮妲跟胡立奧的臉也是。祖先千年務(wù)農(nóng)的經(jīng)驗(yàn)讓他們養(yǎng)成這種堅毅的表情，一種很能忍耐、很苦澀的表情，好像他們心里料定了：人生并不總是一分耕耘一分收獲，早晚會遇到這種倒霉事。

李奇說：“走吧！”

他們站起來，通過走廊，繞過蹺蹺板后便走進(jìn)外面的夜里。他們走回薩伯班的時候，剛好看到芙蘿莉絲把手機(jī)的蓋子關(guān)上，一臉驚慌。

李奇問她：“怎么啦？”

她說：“十分鐘前又送來了一封信，而且情況更糟了?！?

6

擺在會議室長桌中間等待他們的，是那封信。桌邊圍了一小群人，天花板上的鹵素?zé)舭阉盏靡磺宥?-那是一個帶著金屬扣環(huán)，九乘十二的棕色信封，封口部分已經(jīng)被拆開了，還有一張白色信紙。信紙上面印著十二個字：阿姆斯特朗的死期即將來臨。那幾個字被拆成兩排，兩排都置中對齊，位置在信紙中央上方一點(diǎn)的地方。信上就只有那些字，大家沉默地凝視著信紙，接待柜臺那個穿西裝的家伙從人群中擠出來跟芙蘿莉絲講話。

他說：“信封是我拆的，但我沒碰到信紙，只是把它抽出來?！?

她問：“怎么送來的？”

“停車場警衛(wèi)去上個廁所，他回來后就在崗哨的桌面上發(fā)現(xiàn)信封，接著就直接拿來給我，所以我想他的指紋也在上面?！?

“精確的時間是什么時候？”

“半小時前?！?

李奇問：“停車場警衛(wèi)都怎么去休息的？”

會議室里陷入一陣沉默，大家都朝著這個陌生聲音的來源看，柜臺那家伙瞪著他，臉上像寫著：你算哪根蔥？但他還是面對著芙蘿莉絲聳聳肩，乖乖地回答說：“他把柵欄鎖起來，就是那么簡單。跑去洗手間后又跑回來，值一次班可能要跑兩三次，他在下面要當(dāng)八個小時的班?！?

芙蘿莉絲點(diǎn)頭說：“沒人怪他。有人通知鑒證小組了嗎？”

“我們都在等你?！?/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