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呢？”

“所以我猜我其實是氣自己沒有幫他一把?！?

“你有機會幫他嗎？”

他搖搖頭說：“在他死前，我們已經(jīng)有七年沒見面了，我跟他根本不知道對方在哪里。但是像我這種人應該出手幫他，他本來應該找我?guī)兔Φ?。?

“是因為他的自尊心作祟嗎？”

“不是，是因為他太天真。那是主要原因。”

“他有可能臨場應變嗎？”

李奇臉上的表情改變了。他說：“他們很厲害，從我們的標準看來，已經(jīng)有半職業(yè)水平。他是有機會還擊，但機會轉(zhuǎn)瞬即逝，得靠本能才能救自己。喬伊的本能都用來思考了，當時他還得先想怎樣應變。他總是這樣，但就是這樣才會讓他顯得不夠大膽?！?

法蘭西絲說：“天真，不夠大膽。這里的人對他的評語可不是這樣。”

“在這環(huán)境里，他一定被當成狠角色，但那只是比較后的結(jié)果?！?

法蘭西絲改變坐姿，盯著屏幕看。

她說：“準備好，神奇的時刻即將來臨。”

畫面上的時間轉(zhuǎn)到十二點半，還是沒人進辦公室，接著來到十二點十六分，三個清潔工從一片陰暗的走廊倒著走回辦公區(qū)。李奇看著他們用高速倒著走，直到他們從辦公室走出那一段才改用正常速度往前播放，看著他們又走出辦公室，開始打掃辦公區(qū)。

他問：“你覺得怎么樣？”

法蘭西絲說：“看起來挺正常的?！?

“如果信是他們放的，他們看起來會那么鎮(zhèn)定嗎？”

他們的動作不慌不忙，看來一點也不鬼祟或焦慮，也感覺不到他們有壓力或很興奮，也不會回頭看史拓桑的辦公室，他們只是有效率地快速打掃著。他又倒轉(zhuǎn)帶子，畫面轉(zhuǎn)到十二點七分，然后在十二點整停下。退帶后他把第一卷帶子放進去，快進到最后，然后倒著播放，直到他們看到十一點五十二分第一次在畫面上出現(xiàn)。這時他開始往前播帶子，看著他們走進鏡頭，等到三人的影像都清晰可見時才把畫面暫停。

他問：“你覺得信放在哪里？”

法蘭西絲說：“就像芙蘿莉絲說的，哪里都有可能?！?

他點點頭。她是對的--他們?nèi)松砩虾凸ぷ鬈嚿峡梢圆厥畮追庑哦紱]問題。

他問：“他們臉上有憂慮的神情嗎？”

她聳聳肩說：“播帶子，看看他們走路的動作?！?

他讓畫面恢復正常，看著三人直接朝史拓桑的辦公室走去，在十一點五十二分整消失在畫面上。

法蘭西絲說：“再給我看一次?！?

他把這部分再播一次，法蘭西絲身子往后靠，然后瞪著眼睛看他們。

她說：“跟從辦公室走出來時比較，他們的身體律動這時候有點不一樣。”

“真的嗎？”

她點點頭說：“是不是動作變得比較慢？好像有點猶豫?！?

“還是像要到里面做壞事，所以有點害怕？”

他又把畫面播放一次。

她說：“我也不知道。有點難以解釋，而且這當然也不是什么證據(jù)，只能說是種主觀感受?！?

他又放了一次。其實沒有顯著的差異，或許他們出來時心情比較好，又或許他們要進去前比較累，所以就在里面耗了十五分鐘的時間--那是個小辦公室，而且本來就很清潔整齊，他們可能有在里面休息十分鐘的習慣。清潔工不笨，這樣一來，攝像機就照不到了?；蛟S他們只是把腳蹺在桌上休息而已，根本沒在桌上擺信。

法蘭西絲說：“我也不知道?！?/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