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26節(jié):

玩命死神 作者:(美)喬許·貝佐


"這件工作服真妙啊。"我說。那家伙看著我,想弄清楚我是不是在諷刺他,但實際上連我自己都不太確定,所以他也無從分辨。

于是他只說了句:"你是醫(yī)生嗎?"

"是啊。"

"我是弗蘭德林醫(yī)生。"

太好了!讓這家伙給我修汽車我都不放心。

"今天上午我要帶他去做手術(shù),"他說,"請確保他準備好了。"

"他準備好了,"我說,"緊急情況下他可不想'不復(fù)蘇'。"

弗蘭德林醫(yī)生把一只手搭在我肩膀上。我注意到至少他的指甲修剪得很干凈。"他當(dāng)然不想,我知道,"他說,"別拍我馬屁了。我手下的住院實習(xí)醫(yī)生拍的已經(jīng)夠多了。"

我看著他,沒說話。

"要是有情況需要商量,我會呼你的。"他說。

我很想找個什么理由留下來,一時卻想不出合適的。我走神了,先是因為弗蘭德林醫(yī)生背對我的時候我看到他貼在腎臟那個位置的Marinir標(biāo)簽,接著又聞到了他助手身上的味道。

這味道……我突然想了起來。我轉(zhuǎn)過身,那個助手正好也在盯著我,他黑著眼圈,眼睛里布滿血絲。

"剛才躲在醫(yī)生休息室的外科幽靈?"

"沒錯兒,"他說,"謝謝你讓我在那兒睡覺。"他嘴里還是噴出一股臭氣。

走的時候我又扭頭對斯奎蘭特說:"我回來之前可別死啊。"

我走出安奈德廳的時候,左耳邊傳來一聲尖厲的哀號。

我努力想象著一號權(quán)威人物--瑪莫塞特教授會告訴我怎么做。我在心里問他,只差一點兒就大聲喊出來了:"瑪莫塞特教授,我他媽到底該怎么辦?"

我腦海里出現(xiàn)的畫面是,他搖了搖頭,說:"這可真把我難住了,以實瑪利 。"

我操!我掏出手機,對著它說"瑪莫塞特",然后按了"撥號"鍵。

一個護士從我身邊經(jīng)過,說:"此處不允許用手機。"

"知道。"我對她說。

電話通了,一個性感的、帶著嬌喘的女聲傳來,我不禁吃了一驚。她說:"你好!我是法芙莉,為您提供自動應(yīng)答服務(wù)。請問您找誰?"這聲音就像是從陰道里發(fā)出來的。

"瑪莫塞特。"

"瑪莫塞特教授沒接電話。需要我去找他嗎?"

"好。"我對那個該死的聲音說。

"請說一下您的名字。"

"以實瑪利。"

"請稍等。" 法芙莉說,"等的時候聽聽音樂如何?"

"等著吃屎吧。"我說。

這玩笑開到了我自己頭上。英國歌手斯汀的歌聲響了起來。

過了一會兒,總算聽到法芙莉說:"我沒找到他。您要留言嗎?"

"好吧,謝謝!"我說。只能對著這冷冰冰的怪物說話,我強忍著委屈的淚水不讓它流出來。

"不客氣?,F(xiàn)在您可以開始留言了。"

"瑪莫塞特教授……"我剛說完這幾個字,就聽見"嘀"的一聲。

之后就什么聲音都沒有了。我等了幾秒鐘,還是什么也沒有。

我接著說:"瑪莫塞特教授,剛才'嘀'了一聲,我不知道是提示我開始錄音還是錄音結(jié)束。我是以實瑪利,我非常需要和您談?wù)?,請您給我打個電話或是傳呼我。"

我兩個號碼都給他留了。說手機號的時候我不得不照著聽診器上的姓名卡讀出來。我早已經(jīng)想不起來上次給人留手機號是什么時候的事了。

這時我想到給山姆·福里德打電話,是他一開始就讓我加入證人保護計劃的。但他已經(jīng)退休,我不知道他的聯(lián)系方式,而我又不愿意去和接替他的新人談。

呼機又響了,我怕是瑪莫塞特教授,就拿出來看了一下。只見上面是一條既有字母又有符號的信息,這信息提醒我,處境一團糟的時候,往往都會雪上加霜。信息如下:

"你在哪兒?巡診時間,如不到,將解雇。"

即使是心情大好的時候,我都寧可和保險推銷員周旋也不愿參加巡診。目前這種情況下--一個好多年都沒有想到過的人突然冒出來,不是害我逃亡就是害我死掉--巡診無疑更加令人煩躁。

因為,不管現(xiàn)在去還是不去,我都很可能要完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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