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細想想,發(fā)覺這真是一個怪異的咒語。人類為思想而生,為文明而長,蕓蕓眾生又為地球之最,但每個人真心想做的卻是殺手。實在怪異至極!
除了習武,我還俘獲了西奧蘭治警局瑪麗貝絲·布倫南警官的芳心。我和她做愛,就在她的皇冠維多利亞巡邏車里。把地點選在車上,一是因為要避開她丈夫,二是因為警察執(zhí)勤時不能離開巡邏車。她的這輛車里不僅扔滿了煙蒂,還住著一群老鼠。那些其他時間當班的混蛋,把吃剩的炸雞骨頭胡亂塞在座椅縫里,老鼠當然不請自來。這輛車簡直被搞成了大鼠籠!
我的意思并非說我當時不享受這種性愛。那之前我一直都是個規(guī)矩少年,而和已婚婦女偷情,讓我不再對此耿耿于懷。我同樣也想象不出更刺激的性愛還能怎樣,我親身體驗到的,已經(jīng)和以前從電影或書中看到讀到的火辣千倍。
但另一方面,我又確實意識到完美的性愛不應像我和瑪麗貝絲這樣:她那無比柔軟又略顯老態(tài)的軀體(其實那時的瑪麗貝絲比我現(xiàn)在還年輕,后來我也發(fā)現(xiàn)原來所有的乳房都是軟綿綿的,但當時我哪有這樣的經(jīng)驗呢?)在我身上不停地扭動著,警官制服已經(jīng)褪到了膝下,而我的頭一次又一次地撞到車里的無線電設備上。與此同時,我腦子里卻一直在想著:怎么才能更有力地敦促瑪麗貝絲去偵探們那兒打聽消息,因為他們肯定知道一些外祖父母謀殺案的線索。更叫人難受的是,彼時恰是冬季,除了她的身體,到處都如同冰窟。
布倫南警官最終為我探聽到的信息如下:
偵探們初步認定不是納粹分子干的,因為這群人的攻擊目標多是猶太教中的哈西德派。他們也基本排除了搶劫的可能,一是由于家里的財產(chǎn)幾乎沒有損失,二是考慮到盜賊一般不會選擇老年人下手,因為老年人很少外出,而且不喜歡把大量現(xiàn)金存放在家里。家里被盜走的幾樣東西,比如錄像機,很可能是一時起念拿走的,也可能是故意要誤導警方的判斷。
"那到底是什么人?"我追問瑪麗貝絲。
"他們沒說。"
"你騙我。"我說。
"我只是不想讓你傷心。"
"去他媽的,我才不會。"
接著她把打聽來的消息告訴了我。他們認為作案者的意圖可能很單純 ,就是要行兇殺人。老年人可能不是入室搶劫的理想目標,但卻是極好的謀殺對象。他們行動遲緩,又不經(jīng)常外出,往往遇害幾天后才能被發(fā)現(xiàn)。任何一個沒有特定目標的殺手都會把我外祖父母這樣的老人當成理想的對象,而這些殺手要么是連環(huán)殺人狂,要么就是把此次行兇當作加入黑手黨敲門磚的暴徒。
但是在1992年的西奧蘭治,只有蠢貨才會認為這事是連環(huán)殺手干的。
所以最有可能的兇手就是某個即將加入黑手黨的暴徒,他需要以此證明自己殺人的能力,也需要以此向黑手黨的頭目們獻禮。更確切地說,當時行兇的應該是兩個人,因為擊中我外祖父母的子彈來自于不同型號的手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