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是從塔巴茲那邊過來的,要去唯德村,"艾薇說明了我們的情況,"那你呢?"
"我之前被送去做戰(zhàn)時的服役工作,你知道的,就是在農(nóng)場里工作。但是我告訴他們,戰(zhàn)爭既然就要結(jié)束了,那么我必須回家,農(nóng)場主人和他的太太同意讓我離開了,現(xiàn)在我要回到我的家人身邊。"
哈娜也是想辦法要回家的人,和我們的情況一樣,這樣真好。
我們在睡覺前吃了一頓晚餐。艾薇在日記里寫道:
一名士兵給娃娃、我和哈娜做了晚餐,我們被照顧得很好。接著我們一起享用了剩下來的最后四瓶酒,我們一起舉杯祈求和平。有時能不去理會我們周遭正在發(fā)生的事情,也不去多想明天可能會遇到的事情,也是挺好的。
一位和我們同乘一輛卡車的軍官向我們談到了他有多么想念他的妻子和兒子。他們兩個人是在學(xué)生時代就認識的了,但是現(xiàn)在他卻不知道自己還能否再見到她和他的小男孩。克勞斯·魯?shù)细?,不知道為什么,他兒子的名字至今還一直存留在我的記憶里,我真的希望克勞斯·魯?shù)细衲軌蛟僖姷剿母赣H。艾薇被這位軍官對他的家庭所付出的心力,以及他對妻子的愛意所深深感動,最后在日記里寫下了這些話:
不知道我是否也能找到一個這樣的人,讓我能愛他就像他愛他的太太那樣深。能像那樣去愛和被愛是件美妙的事情,但這也一定使得分離的痛苦變得更加難以承受……
第二天,社區(qū)公社里的一些士兵警告我們不應(yīng)該選擇在白天行進。"情況越來越危險了,"其中一個人說,"一直都有平民因誤入交戰(zhàn)區(qū)而被殺的消息傳來,沒有人知道這種事情下次會在何時何地發(fā)生,如果你們真的要走,那么一定要在晚上,這樣會比較安全,不容易被發(fā)現(xiàn)。"
"是這樣的,"另一個人補充道,"在路上遇害的平民人數(shù)與日俱增。"
艾薇聽得很認真,然后把我拉到了旁邊,"你聽到了嗎,娃娃?"她問,"我們一定要更加謹慎,我們已經(jīng)用掉了很多的好運,不能就這樣用掉剩余的運氣,你聽到剛才那位士兵的話了嗎?"
"也就是說我們以后要改在夜間行進了嗎?"我問。
"是這樣的,假如我們必須如此。剛開始可能會有些不適應(yīng),不過以后會慢慢習(xí)慣的,只是我們沒有辦法像白天那樣走那么遠,不過多花一點時間、能夠活著回到媽媽身邊,總比永遠回不去的好。"
"嗯,是呀!"我說,心里一下子滿是對媽媽的想念,想再見到媽媽的渴望是那么強烈。我們會不惜一切代價,只要能確保我們成功地回到她的身邊。
其實對于能在這里作比較久的停留我還是挺高興的,也就是說我們可以多休息幾個小時--早上就不必早起,這樣一來我想睡到多晚都可以。此外,我們算是得到了額外的好處,士兵們給我們煮了意大利面和一些肉食。
下午大部分的時候我們都躲在地下室里面,聽著追擊炮射穿我們周圍的建筑物時所發(fā)出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