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意思？"

"事實上，他們也許是兩個人……"

"行了，我明白了，快說說其他的吧。"

"他們已經(jīng)超出了抵押的限度。"

"多少？"

"不少，我們已經(jīng)處于紅燈警告之下了。"

"紅燈警告"這意味著銀行由于以違法方式進行了重大抵押而正處在危險之中。

"什么時候開始的？"

"難說，也許是從上個星期三。"

一陣不安夾雜著懷疑，在我心中油然而生。

"后臺至少在四天前就應當發(fā)出紅燈警告，但為什么沒有這么做？在整個這段時間里，根本就沒有這么做！"

"也就是說……因為有休假……再說，我們，剛剛有人通知我們，我們就要求見你！這是在今天早晨，通過菲力普……"

"誰？"

"報社編輯部的主任……"

"我知道了。那兩個負有責任的人是誰？"

"于利安和夏爾·亨利。"

我頓時像挨了一悶棍！這兩個人都被認為是優(yōu)秀成員，特別是夏爾·亨利，還屬于我的"美國夢之隊"，這個團隊是我被任命領導巴黎工作時直接從紐約"進口"的。

"他們還干了些什么？"

這個問題真讓我尷尬！這個小人顯然是企圖引我踩上一灘爛泥！

"問得好！做你的工作吧，我的老朋友！"

沉默了片刻。

"可是……你認識夏爾·亨利，我原以為你也許會和他談談這方面的事……"

"損失到了什么等級？"

"還沒有調(diào)查損失。目前是這樣。"

"請你解釋一下。"

"我們在列表中有9億余額……"后臺主管以一種幾乎聽不見的聲音回答說。

出于經(jīng)驗，我知道這種回答的含義是什么。

"最后呢？"

"我們現(xiàn)在還不知道。只要賬戶狀態(tài)還沒有解開……"

我努力不讓自己發(fā)作。

"而你們一直就什么也沒有做？誰知道這件事情？"

"沒有人，在后臺，除了你和馬爾日。她堅持……最終，我同意了，當然了，可是……簡而言之，我們認為最好是立即向你通報。"

這最后一句明確的話使我跳了起來。

"不是立即，艾蒂安，"我盡量用一種溫和的語氣說，"從星期三到現(xiàn)在，有……五天！是不是？"

"是的，可是……最后，星期三，我們確信了，可是，略前一點，我們有些疑慮。"

"那好，我們向前！慢慢地，可是我們向前，艾蒂安。略前一點，這是……"

"事實上，我認為最初的驚慌可以上溯到上個星期四……可是，那時你在休假……"

我居然還能夠控制住自己，這真是個奇跡！

"很好。事實上，十天前你們兩個人就知道這些瘋子已經(jīng)違反了我們所有的交易安全程序。"

"確實是這樣?？墒?，考慮到業(yè)績，這不如說是一個好消息，不是嗎……"

"請等一下。警報從哪里來？"

"那是，從……德國人那邊。你們知道，傳達我們命令的中心，歐萊克斯?？墒俏覀儺敃r不能……"

"那么他們是什么時候放出風來的，那些人？"

"這個……"

"什么時候？"

"大約一個月前?？墒牵銈兠靼?，如果每次一有這類警告我們就必須通知你，你就不會有時間去休假了……"

"什么？"

"總之，這是你的前任對我講的。"

"你錯了。你當時應該及時直接對我說。今天，業(yè)績是樂觀的，可是明天，他們會背著我們損失100個億，那時誰負責？你？當然不會！"

我已經(jīng)大體上明白了形勢。我站了起來，艾蒂安也站起來了。"我很快就會喊你的，可是現(xiàn)在，你必須離開。"我生硬地對他說。他的臉由白變黃。嘴里輕聲嘟囔著一些什么程序、核實、價值因素、完美的交易紀錄之類的話，他退著走出去，好像害怕不等離開我的辦公室，背后就會被子彈擊中。我已經(jīng)打開了我的電子郵件箱，開始寫下面這些文字了：

"親愛的艾蒂安，你剛剛以一種不可原諒的遲到向我透露了一些已經(jīng)使銀行處于危險之中的情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