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默覺得蘭太危險了，尤其是拿到了手槍之后，她的眼神總是興奮不已，而和她一起吃一起睡的我和陳默時不時地看著蘭用手槍瞄準我倆，練習自己開槍的姿勢?！澳阋膊慌伦呋穑　标惸棵勘幻闇蕰r都是就地一個臥倒 其中有一次甚至臥倒進了馬桶里 來躲避走火的后果。

我覺得，蘭確實不怕走火，只有我和陳默害怕走火罷了。

“這樣的日子必須結(jié)束?！标惸砩锨那暮臀艺f。我點點頭，覺得陳默說的很有道理。誰也不想被一個快瘋了一樣的女人掌握命運吧？于是在晚上，等待蘭睡著了以后，我和陳默悄悄地進了蘭的臥室。

陳默點了一下頭，然后我和他同時伸出手按住了蘭。蘭醒來后驚恐地看著我倆，當看清了面孔后冷靜了下來。

“槍呢？婊子，槍呢！”陳默狠狠地掐住了蘭的脖子。我知道這幾天陳默對于自己經(jīng)常被迫倒在地上而感到無比憤怒，此時此刻只不過借機報復而已。蘭被掐住之后根本沒有辦法回答問題 我開始懷疑陳默是想要蘭的槍還是想要蘭的命了。

蘭開始拼命地掙扎，繼而眼睛開始上翻。我終于看不下去了，騰出自己的左手推了一下已經(jīng)失去理智的陳默：“你是來殺人的？”

陳默最終放開了手。我站了起來，陳默也站了起來。我倆喘著氣，彼此看著對方一語不發(fā)?，F(xiàn)在已經(jīng)不需要按住蘭了，因為蘭休克了。

沒有再多浪費時間，陳默開始翻箱倒柜地找兇器。我在枕頭下找到了子彈，而陳默最終在蘭的箱子里找到了那把手槍。那個夜晚我和陳默什么也沒有干，將蘭反鎖在屋子里后我們倆開始閑得無聊數(shù)子彈。一，二，三，四，

“一共一百二十二顆?！蔽腋惸f，然后聳了聳肩，“她當這是機關(guān)槍呢？”

陳默抽著煙，然后將子彈上膛，摸索著扣上保險，最后將槍插進了自己的褲子里。但是陳默插槍的位置十分不專業(yè)，這樣萬一走火，基本陳默就可以和自己的兩個球形體說永別了。

蘭是第二天早晨醒來的。她沒有責問我們昨天是為什么，而是安靜地給我們做了早飯。我和陳默本打算接受一番瘋狂的怒吼，沒有想到事情發(fā)展得全然不同。

“我這幾天是不是瘋了 ”她坐在我們身邊，恢復了往日的神色。陳默使勁地點頭。而我覺得，這幾天是一個人被傷害后最正常的表現(xiàn)?！皹屇?？”蘭繼續(xù)問。陳默看了我一眼，于是我說：“我收起來了，怕你出事?！比缓笪业戎m理直氣壯地向我要求物歸原主，我甚至都想好了怎

么和這個女人耍賴，怎么樣不斷地拒絕這個無理的要求，怎么樣一直撒

謊 但是蘭只是說：“收起來好。我覺得我不能這樣?！比缓筇m注視著不知所措的我倆，尤其是陳默的褲襠，那里有一個奇

怪形狀的突起，讓人想起了打手槍這個典故?！爸灰蚁露Q心時還給我就好了。”蘭最后說。

9.五年前?群架

要知道蘭現(xiàn)在的情緒非常不穩(wěn)定，別說讓她去接客了，只要她別天天鬧騰著殺人就可以。我真害怕有嫖客上門然后被蘭不小心弄個殘廢。

這段時間持續(xù)了將近兩個禮拜，這期間我和陳默沒有任何經(jīng)濟來源 每一天我和陳默都是無所事事地過一天，偶爾去網(wǎng)吧消遣一下，順便找個中學生尋求點贊助來維持日常開銷。大家都對于陳默的褲襠感到很害怕，尤其是那些小男生，還以為陳默是同性戀看到男人興奮，所

以嚇得有多少錢給多少錢。

改變我們命運的是一個雨天。

那天我和陳默躲在樓道里逃避恐怖的瓢潑大雨，恰巧遇到了當初一起被關(guān)在拘留所的一個胡子男?！鞍パ胶镁貌灰娏?，你們也放出來了？”胡子男一邊給我們遞煙一邊寒暄著。我們拿過煙點上，然后開始一起說起這段時間的日子。

“混的夠 夠那啥的?！焙幽新犃宋覀兊慕?jīng)歷之后由衷地感嘆。然后他表現(xiàn)得很熱心，問我們要不要接個私活。我和陳默當時身上一共有二十四塊錢，當然不會放過任何帶來收入的機會。

“這樣，明天你們打這個號碼?！焙幽心贸隽艘粡埫o我們，順便擦了擦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