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乘公交車到了琉璃廠的榮寶齋出版社,找到了榮寶齋出版社的發(fā)行部主任樊彥,向他借了一輛自行車,還購買了一張《 北京市區(qū)圖 》,請他幫我標注出中華書局、商務(wù)印書館、作家出版社、華夏出版社、三聯(lián)書店等我想去訂貨的一些出版社,騎著自行車一家一家地去訂貨。找不到的地方就向路上行人或商店里的人打聽。北京人熱情認真,唯恐你聽不明白迷了路,描述起來很具體,而且還會將每個路口的特點和標志性建筑物也說得很清楚。
訂貨時,我認真看每一個出版社的所有樣書,分析每一種書的讀者對象是哪些,分析昆明的需求量大概是多少,然后填報訂單。順便請這些已建立合作關(guān)系的出版社再向我推薦并由他們聯(lián)系其他尚未建立關(guān)系的出版社給我訂貨。
頭天晚上我就會對第二天要跑的出版社線路做一個計劃,早上我還是六點半起床,跑步到東直門港澳中心旁邊去鍛煉,恰好碰到正在那里打太極拳的劉振海,他當時任人民文學出版社發(fā)行部主任?;厝ハ赐昴樅缶万T車早早地出門,在出版社八點半上班前趕到第一站訂貨,一個上午就能完成兩家。把中午飯和下午需要跑的出版社的路途時間計劃在兩點以前,這樣我每天就能完成四家出版社的訂貨。三天后,我完成了北京十多家出版社的訂貨工作,轉(zhuǎn)往下一站。這次出差我一共跑了北京、天津、上海、長沙四個出版資源比較集中,出版物品種比較豐富的城市,中途錢花完了,我就向出版社的朋友借。我每天晚上都將當天的訂貨數(shù)量進行匯總,長沙訂貨結(jié)束時,四個城市的訂貨總碼洋已達到58萬多元。
回到昆明后,經(jīng)理問我:“你這次出去訂了多少錢的貨?”我哪敢告訴她實情,就算按銷售最好的一個月3萬元計算,按照正常思維,58萬差不多夠賣整整兩年,那樣會把她嚇壞的。我對她說:“訂了8萬多元的貨。”她果然著急地對我說:“你訂那么多來干什么?賣給誰去?”過了二十多天,大量圖書集中到達昆明東站,我請當時最好的130型貨車把貨從昆明東涼亭火車站拉到書店來,有時一天拉好幾趟,書店及庫房幾天就裝不下了,經(jīng)理馬上察覺這遠遠不止8萬多元的貨呀!但既成事實,無法改變,只好到云南教育學院租了一個約一百多平方米的倉庫,才勉強把余下幾天的到貨堆放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