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青看到我來了,馬上跳起來,把我拉過去,特自豪地跟在場的人介紹:“我男朋友,許一軍?!?/p>
我分不清楚形勢,只好“將計就計”,準(zhǔn)備上演一場“英雄救美”。因為燈光的關(guān)系,在場的人全都模糊不清。大家彼此寒暄了一番,我就坐下了,不過,我憑直覺就感到氣氛不對。青青挨著我坐好,問對面的一個男的,是不是應(yīng)該把剛才這一局“洗刷刷”完成。那個男的長發(fā)飄飄,一看就是一個藝術(shù)青年,而且還是那種特楞的。他斜了我一眼,挑釁地說“好啊,沒問題”。
“你的房間不干凈呀,需要我給你洗刷刷呀”,“長發(fā)飄飄”忽然即興發(fā)揮。
“啪”一個耳光,青青手起掌落。
酒吧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迅速走向混亂。我拖起青青就走,那個“長發(fā)飄飄”被幾個哥們兒攔在里面,叫罵之聲不絕于耳。
60.
車開出500多米,我才問青青去哪兒。青青說:“隨便?!?/p>
現(xiàn)在的女孩兒怎么都這么開放?不過人家越是隨便咱越不能隨便,否則,等人家不想隨便的時候,咱麻煩就大了。我一邊不動聲色地開著車,一邊心里琢磨著拿這塊燙手的熱山芋怎么辦。青青是一個聰明的姑娘,我猜她今天打電話叫我出來的時候,就已經(jīng)想好要出手給那個男的一個大耳帖子,她不過是希望我在場,以保證自己不至于吃虧??蔀槭裁雌x中我?難道我還不夠煩嗎?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塞牙。
青青從小背包里掏出一包煙,彈出一支,點上。她好像一點也不著急,一邊吸煙一邊轉(zhuǎn)頭看窗外的風(fēng)景。
“你打的那個男的是誰?”我問她。
“你不認(rèn)識。”我發(fā)現(xiàn)青青有一個特點,凡是她不想告訴你的事情,你休想從她那里問出來。她告訴你的,都是她想讓你知道的。
“我今天要沒來,你還會抽他嗎?”
“你說呢?”她反問。
“不會?!?/p>
“為什么?”
“因為你不會做沒有把握的事?!?/p>
“許一軍,你自我感覺太好了吧?在場那么多男人,總會有幾個肯幫我的吧?”青青被我點破心事,急了,到底還是年輕,沉不住氣。
“那你為什么給我打電話,而且我一來,你就說我是你男朋友?”
“那怎么啦?我就是那么隨便一說。”
車子在三環(huán)上轉(zhuǎn)了一圈,青青還不肯告訴我她家在哪兒。我他媽的還從來沒有這么點兒背過,這叫什么事兒?。课野衍嚳吭诼愤?,跟青青推心置腹,話說了一大籮筐,她始終神情怪怪的,最后她對我說:“你不用繞那么大一個彎子,我知道你就是怕我賴你手上。你放心好了,我不會的。你送我回家吧,我家在麗晶國際公寓?!?/p>
我差點瘋掉。麗晶國際公寓?我不會聽錯吧?那是著名的天價公寓!據(jù)說每平米的價格絕對不輸于紐約的曼哈頓。
61.
青青的房子要比胡高的不知豪華多少倍。一進門,是一個碩大無比的廳,所有的家具都像是從路易十四的皇宮里直接搬來的,廳呈一個半球型,巨大的玻璃幕墻從天花板一直垂到地上,半透明鑲滿繁復(fù)蕾絲花邊的窗紗如瀑布般飛流直下,窗外夜色正濃。一道螺旋式的雕花樓梯沿著廳的里側(cè),像彗星的尾巴一樣嘩啦甩下,說不出的奢侈。頭頂上,一盞巨型花枝吊燈幾乎占了一層樓高,那么高的房子!那么大的廳!有一種遼闊得想翩翩起舞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