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你們四處找找看,看其他幾個人是不是還活著?!蓖呒哟饝?yīng)一聲,帶著幾個人在四周雪地里重新尋找起來。
安塔呆呆地望著堆積在眼前的尸體,忽然清醒地意識到了,這八條性命,已經(jīng)確確實實地死去了。他不禁一陣悲痛,眼眶濕潤。
他忽然一下子憤怒起來,拔腿在尸體堆里來回猛跑幾步,仔細地望著每一個人,然后仰起頭,惡狠狠地沖著天空大喊一聲:“你是誰!你他媽的想干什么?死了那么多人,你感到好玩嗎……”
長長的回聲,在深谷之間回蕩。
安塔怒不可遏,拔出隨身攜帶的砍刀,揮舞著就朝身邊的一棵樺樹砍去。只聽得咔嚓一聲,樺樹枝應(yīng)聲斷落。與此同時,安塔發(fā)現(xiàn)在這棵樺樹干的背面,同樣雕刻著一個“白那查”山神的頭像。
安塔見到神像,一下子又想起了瑪雅和眾多弟兄的遭遇,怒火登時更加洶涌起來。他上前幾步,神情肅然,直愣愣地盯著神像,抬手揮起砍刀,一字一頓地自語著。
“山神啊山神,我們尊你為大,是希望你保佑我們平安豐收。這些年來,我們可真沒有虧待過你。但現(xiàn)在我們遭了那么大的難,你也就會這么干瞪著眼。你這樣的神,還留著干什么……”說罷,安塔暗咬鋼牙,猛然揮刀,狠狠地朝山神的頭像砍去。幾刀下去,樹屑亂飛,山神的頭像破裂,轉(zhuǎn)眼就不成人形了。樹枝上的積雪紛紛飄落。
“滾,給爺滾得越遠越好!”安塔停手,狠狠地朝樹干上已經(jīng)不存在的神像喊。他的身邊,那十來條獵狗還在不停地咿唔哀號著,圍著死者久久不散。
安塔一愣?;蛟S,那些獵狗知道,到底是什么東西害了它們的主人。它們肯定目睹了屠殺的整個過程,可它們除了狂吠,什么也不能告訴安塔。
就在這短短的幾個小時里,這里究竟發(fā)生了什么駭人聽聞的事情?多年來的狩獵生涯,讓安塔見識過各種兇猛的獵物,經(jīng)歷過各種驚險的狩獵場景。他深知,最讓獵人心悸的,卻是那些躲在暗處窺視他們的野獸。
現(xiàn)在,他們連續(xù)遭遇了多起不可思議的事件,眼下更是在轉(zhuǎn)眼之間就死了那么多人,但他們卻不知道危險來自何方。那個兇殘的對手肯定就在身邊,但他們卻看不到,更加不知道對方為什么要對他們狠下殺手。
再說瓦加帶著幾個人在四周轉(zhuǎn)悠了一陣。雪地里倒是發(fā)現(xiàn)不少凌亂的腳印,一直延伸出去。但走著走著,這些腳印卻先后神秘消失。從跡象上看,應(yīng)該是被故意掩飾掉的。瓦加正在驚訝之時,忽然前面山坡上傳來一陣響動,抬頭一看,發(fā)現(xiàn)有一個黑色的東西正在滾落,好像是個人影。
轉(zhuǎn)眼之間,這個人影就已經(jīng)滾到山腳。大伙趕緊飛奔上前,見這人一身獵人裝束,渾身沾滿了積雪,兩眼緊閉,似乎已經(jīng)昏迷過去。
“是毛利?!蓖呒哟蠼幸宦?,伸手就把他的腦袋扶起,仔細端詳,“看樣子是昏死過去了。”
瓦加剛才還在跟毛利干架,那會他真恨透了這個小混蛋,但這會見他昏死,也早已經(jīng)把這事給忘了。他伸出手指在毛利鼻前試探,感覺他呼吸還算正常,脈搏也很明顯,只是有些凌亂,應(yīng)該沒有什么大礙。
“毛利……毛利……兔崽子醒醒!”瓦加扯開喉嚨嚷道。但毛利依然兩眼緊閉,沒有任何響應(yīng)。身體緊縮著,微微有些打顫。
“怎么會這樣啊,你也跟他們一樣,遇見鬼了嗎?”瓦加敲著毛利的后腦,喃喃自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