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發(fā)誓。小猴臉，”約翰尼慷慨激昂地說道，“你是世界上最親愛的、最可愛的、最了不起的女人……”

麗娜知道那張支票換來他的這些話是值得的。

5

僅過了兩個星期以后，麗娜又去了伯恩茅斯。約翰尼不想她去，但是有某樣?xùn)|西只有那里才能找到。

她路過馬歇爾位于南街的古董店。櫥窗里擺放的毫無疑問就是一把赫波懷特式的椅子。她認(rèn)得椅子上的圖案。

在走進(jìn)店里之前，她站在那里凝視著那把椅子有五分鐘之久。

馬歇爾先生主動走到她面前招呼她。

“噢，是的，女士，這是一把赫波懷特式的椅子。是的，我們一共有四把。如果您想要看看它們的話，其他三把都在這兒?！?/p>

麗娜跟隨在他身后，目不轉(zhuǎn)睛地看著另外三把椅子幾分鐘，心里想著怎樣才能得到她想要的信息。

“我猜想，你有這些椅子的譜系圖？”終于她慢慢地開口說道，“是的，是的，毫無疑問它們絕對都是真貨，但是您知道它們是怎么得來的嗎？”

馬歇爾先生摩擦著他那滿是白色胡楂的下巴：“如果您將它們買下來的話，我當(dāng)然可以告訴您，女士。我確實(shí)知道它們來自哪里。事實(shí)上，由于這幾把椅子是赫波懷特親手制作的真貨，這筆交易是我親自和原先那家的主人談的。我可以向您保證它們的譜系絕對妥當(dāng)無誤。”

“我真想知道那家人的名字?！丙惸鹊吐曊f道。

馬歇爾猶豫了一下，接著他很信任地作出了讓步：“好吧，就我們兩個人知道就行，女士，那個人是艾斯加斯家族里的一員。當(dāng)然，您一定知道他的名字的。”

“是的，”麗娜說道，“我知道他的名字。謝謝你。如果我想要買它們，我會再聯(lián)系你的?！?/p>

她走出了那家店。

關(guān)于這件事麗娜沒有向約翰尼提起過一個字。

無論如何，她得到了他的承諾。

6

珍妮特·考德威爾神色嚴(yán)厲地說：“確定不是約翰尼回來了嗎？”

麗娜想知道，珍妮特為什么這么不喜歡約翰尼。她真讓人摸不著頭腦。

不容置疑，就是約翰尼回來了。

在約翰尼訓(xùn)誡像擲彈兵一樣的客廳女仆時，他的聲音提高到最悅耳的程度，透過客廳門像洪水傾瀉般傳了出來，愛賽爾沒有什么魅力，但確實(shí)是更能長久勝任其工作的客廳女仆。

不自覺地，麗娜的臉色熠熠生輝起來。今天一整個下午，珍妮特都表現(xiàn)得非常嚴(yán)肅陰沉。而約翰尼的到來就像是一陣暖風(fēng)穿過鎖孔和窗栓，將不堪一擊的怨靈趕走了。

他心急火燎地走進(jìn)了客廳。

“哈啰，小猴臉！哈啰，珍妮特！哈啰，珍妮特！哈啰，小猴臉！兩位可愛的女士和一位可愛的男士，所以說讓那個見鬼的誰去關(guān)心誰也跑了馬的吧？哈啰，小猴臉，我的甜心?！彼H吻了麗娜?！肮?，珍妮特，我的寶貝?！彼谡淠萏貛е剂衔醇氨砬榈哪橆a上輕輕地吻了一下。

“約翰尼，”麗娜笑著說，“你是怎么了？你今天怎么回得這么早？”

“今天是大喜的日子?！奔s翰尼說著，又一次站到了門口。

“愛賽爾！愛賽爾！愛賽爾，我說，我只看見了兩個杯子，兩個盤子，怎么搞的，茶盤里只有兩個茶碟?，F(xiàn)在怎么回事，愛賽爾？我在這兒，渴了要喝茶，而你卻拒絕給我端上來。萬一我想把茶放在膝蓋上，可你連一個茶碟都沒有給我拿上來。有那個必要嗎，愛賽爾？這樣做聰明嗎，愛賽爾？這樣做還友好嗎？”

那位擲彈兵咯咯地笑了：“我沒有想到您會回來，先生。”

“但是我回來了！老天爺，你在大廳里沒有認(rèn)出我嗎？我站在這兒，只是要你給我端一杯茶過來，而你卻站在那里爭辯?？烊?，愛賽爾，馬上把我的茶端上來?！?/p>

愛賽爾離開時仍然咯咯地笑個不停。

“約翰尼，親愛的，你瘋了嗎？”

“還不算太瘋狂，艾斯加斯夫人，我的愛人。只是看見珍妮特在這里很驚訝。珍妮特，我剛才真真正正地吻了你嗎，還是那只是一個夢？”

“你確實(shí)吻了我，”珍妮特帶著禮貌性的微笑說道，“我確信我不知道是為什么?！?/p>

約翰尼單膝下跪，張開一只手臂，擺出一副夸張的姿勢：“因?yàn)槲覑勰?。因?yàn)槲覑勰侥??？嫉峦栃〗?，請?jiān)徫业拇竽懷赞o，但是這一刻還是來臨了，我再也無法掩藏我內(nèi)心的崇敬之情。長久以來如果說我心懷不軌的話，那么我在心中懷著的希望就是，希望有一天我能夠——其他的我以后會告訴你的?！奔s翰尼高貴地站了起來，拂去他膝蓋上的灰塵，因?yàn)檫@時愛賽爾拿著他的杯子進(jìn)來了。

在沒完全抑制住的嘈雜聲中，愛賽爾離開了。

“約翰尼，你能告訴我你到底是怎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