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她說，在褲子上擦干雙手。她面色發(fā)紅。幾縷汗?jié)竦镊馨l(fā)粘在她的前額和太陽穴上。"想喝杯葡萄酒嗎？為了煮牛肉，我開了一瓶不錯的紅酒。你真美。"約翰說。

她笑了笑，將頭發(fā)從臉上拂開，然后拿起酒瓶。"那么你的意思是愿意喝酒？"兩人走了十英尺，到達那間所謂的起居室，然后坐在沙發(fā)上。阿曼達將雙腳塞到屁股底下，偎依在約翰懷里。"你真的能接受嗎？讓我去洛杉磯？我能接受。因為我已經(jīng)訂了一張明天早上的機票。哇。那可真快。是的。"她朝他緊張地一笑，"因為，如果我要做這件事，最好馬上就做。而且，我沒有必要從這里先飛回費城然后再飛往洛杉磯，兩段路線的方向是相反的。即使我浪費了回費城的那段回程票，總體算起來仍然合算--"約翰將她拉進懷里，鼻子埋入她松軟的頭發(fā)。她聞起來有種勃艮第葡萄酒的醇香，或者其他一切美好食物的氣味。他吻著她。"沒關系。

真的。沒關系。"她笑了起來，深吸了一口氣，仰視著他。"那么，你今天過得怎樣？你知道嗎？"約翰說，"這家旅館的樓下有個溫泉泳池。讓我們?nèi)ツ抢镉懻摪?。然后，我要么去找凱特，要么把自己的稿子先發(fā)過去。"阿曼達看了一眼正在沸騰的湯鍋，明顯猶豫了片刻，隨后走進臥室開始換衣服。

約翰為阿曼達打開通向游泳池的玻璃門，忽然間看到凱特就在泳池的另一頭。她一個人泡在熱水池里，雙臂攤開放在泳池的邊緣。阿曼達回頭看看約翰，輕聲說："說曹操曹操到。"約翰咬咬牙，盯著正前方。"是的。"阿曼達去拿毛巾的時候，約翰站在熱水池的旁邊，朝下死死盯著凱特。她的頭枕在泳池邊上，雙目緊閉，剪成精致波波頭的深褐色頭發(fā)輕輕地懸在瓷磚上空。她看起來要么是死了，要么是在睡覺。約翰歪著頭琢磨了一會兒。如果他不認識凱特，也許會認為這是一個美人--清晰的鎖骨，緊實的上臂，輪廓分明的手指，干凈小巧的鼻子。但他認識她，所以就沒有了那種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