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怎能忘記和錯失這種機會呢?我和《真理報》駐哈瓦那記者、我的至交鐵木爾·蓋達爾,都想聆聽置身于古巴革命源頭的這位婦女的講述。于是,我們?nèi)嗽谖业墓吣亲∷臉琼旉柵_上坐定,喝著一種名為"自由古巴"的雞尾酒(甜酒加可口可樂),瑪麗亞·安東尼婭開口說道:
"1955年7月,菲德爾抵達墨西哥城。勞爾向他通報結(jié)交了一位力主捍衛(wèi)危地馬拉革命的阿根廷青年醫(yī)生的事跡,并且建議和他見上一面。切和菲德爾在我的房間里長談了近10個小時,我只能在中間給他們送上咖啡。我記得,菲德爾向格瓦拉解釋他為什么決定要在奧連特省開始戰(zhàn)斗行動……當我向他們送第一杯咖啡時,他朝我所在的方向點了點頭,然后說道:'這是我們的保護人,她的胞弟慘遭巴蒂斯塔分子的毒手……'"
鐵木爾問瑪麗亞·安東尼婭,格瓦拉當時給她留下了怎樣的印象。她思考片刻,然后打開了記憶的匣子:
"當他走進房間并將他介紹給我時,我想了一想,與自己的一些鄉(xiāng)親相比(我認識他們當中的一些人),阿根廷男子稱得上是帥哥。切還是一個青年人,與菲德爾比較,看起來更像是小伙子,雖然他們年齡的差距不過兩歲(您大概也知道,菲德爾出生于1926年,而埃內(nèi)斯托出生于1928年)?!疫€記得他的目光-銳利而且極具穿透力:兩眼透出無窮的力量和毅力。但是,當切與我交談時,他的目光變得善良、柔和,盡管有一些調(diào)皮(請欣賞一下他與女性一起拍攝的照片!)……有關(guān)他那時所持的觀點我就很難說清了,因為我沒有參加過他與我的一些同事的談話,后者曾一直在我那里食宿。當我準備制作任何一種我們民間的菜肴時,他們總是顯得異常興奮。在這件事上,菲德爾常常充當競爭者,比如他善于制作'摩爾人和基督教徒'這道菜(即黑豆加白米飯。-作者注),還有其他形形色色的古巴廚藝中的菜肴……"
我們與古巴女愛國者的交談持續(xù)了很長時間。
至于說到與切會面切留給菲德爾·卡斯特羅的印象,那么,他曾經(jīng)純粹出于自我批評精神地指出,在那個時期,格瓦拉"有著比我(指菲德爾。-作者注)更加成熟的革命思想,在意識形態(tài)以及理論研究造詣方面更高一籌,與我比起來,他是一位更為激進的革命者。"
讓我們來聽聽格瓦拉的說法:
"我與菲德爾傾談了整整一夜。清晨時分,我已作為一名醫(yī)生被編入即將遠征的隊伍之中。在經(jīng)歷拉丁美洲四處漂泊和危地馬拉的悲慘結(jié)局之后,我已沒有過多的奢望,只要能讓我投身反對任何暴君的革命都可以。與此同時,菲德爾給我留下了幾乎是一個完人的印象。他能夠解決各種極為復(fù)雜的問題。他具有堅強的信念,并且堅信,一旦起程前往古巴,他一定會到達古巴;一旦到達古巴,他就開始戰(zhàn)斗;一旦開始戰(zhàn)斗,他一定能夠取得勝利。他的樂觀主義情緒深深地感染了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