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上述的宗教心理,中國人在心理上有些很不相同的定式:
第一、天生的機會主義者。找不到信仰的大神,造成中國人沒有穩(wěn)固的思想框架,我們一直強調(diào)的是"順其自然",而不會墨守成規(guī),十足的機會主義。這種天性從好的方面講,就是驚人的創(chuàng)造力。中國社會綿綿五千年不斷,恰恰證明中國人在人與社會、人與人方面有驚人的創(chuàng)造力,因為投機的最高境界就是和諧。
再比如說《亮劍》中的李云龍,一個典型的中國軍人,腦子里沒有多少條條框框,一切"順其自然",因勢而變,因時而變,仗打得如行云流水,這大約就是中國"無招勝有招"的境界。只要中國軍人愿意去打仗,那將是無法戰(zhàn)勝的。
但這種天性也極易引發(fā)一些惡習(xí),比如說缺少誠信、忠誠、關(guān)愛等等。
第二、強烈的"等貴賤"論者。中國人沒有穩(wěn)固的信仰,當(dāng)然也不會真心承認某種權(quán)勢的存在,《西游記》里"皇帝輪流坐,明年到我家。"反映的正是這種心理,每個人幾乎都在做"王侯將相,寧有種乎?"的大夢。這種天性雖然可以給人以動力,反抗外來強權(quán),但也極易引發(fā)內(nèi)部的紛爭,這大約就是窩里斗的根源。
在這種天性之下,中國沒有世襲的貴族階層,每過一段時間,人們總會借著社會大動蕩之機,將貴族階層連根撥掉。黃巢起義攻入長安時,起義軍專門強奸世家大族的女性,而且以此為榮;解放初期,許多領(lǐng)導(dǎo)干部娶他們曾經(jīng)反對過的那些階級的女人為妻……這不僅僅是被壓迫者的仇恨,還有更深層次的社會心理。也正是由于這種心理,中國人有"富不過三代"的血淚總結(jié),有這么多仇視的人在虎視眈眈,富貴能有多長?早晚會被人滅掉。
敬小神不信大神
中國人的信仰還有一個特點,那就是敬小神,不信大神。
在中國,最靈驗、最有名氣的神,統(tǒng)統(tǒng)都是小神,比如,玉皇大帝的地位夠高吧!但有多少人對他祭祀禮拜呢?很少。相反,在民間,玉皇大帝的香火遠遠不如城隍廟??沙勤驈R是個什么神呢?它只是一個小地方的土地神,真是"縣官不如現(xiàn)管"。
山西五臺山是佛家文殊菩薩的道場,是一處著名的佛教圣地。然而,五臺山上什么地方香火最旺呢?絕對不是菩薩頂、塔院寺、顯通寺等幾處大寺院,而是財神廟和五爺廟。當(dāng)?shù)貙?dǎo)游總是告訴游客:在五臺山香火最旺、最靈驗的就是這兩處。在佛教圣地中,佛寺的香火竟然比不上兩個小神廟,法相莊嚴的文殊菩薩、三世佛祖竟然沒有小神靈驗。這就是中國的信仰,信小神而不敬大神。
在對待神靈的態(tài)度上,民間對大神一般是"尊而不親",雖然在觀念上承認大神的地位,但平日里并不親近,敬而遠之,但如有需要,還是會捍衛(wèi)大神的地位。而對那些小神,則采取"親而不尊"的態(tài)度,經(jīng)常性的禮拜,燒香叩頭,但在心里就是瞧不起你,對我有用就給你上香,對我無用就毀了你。所以中國歷史的許多小神,都是短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