克林頓：（點點頭）我要坦白說，聽到這些，我開了眼界。

上帝李：你的眼界其實早被你們強大的媒體力量給開了又開。要聽聽你們美國新聞署在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后的記錄嗎？（拿出一張紙）編制11 000人，擁有200多個新聞中心，分布在100多個國家，用30多種語言出版約80種雜志和60種周刊與半月刊報紙，全球發(fā)行量逾3 000萬份，還出版許多書籍和小冊子。新聞署每年用60多種語言向國外播放1 700多次專題電視廣播，有2 000個電視廣播臺在90多個國家轉(zhuǎn)播。在國外還有200多個影片庫和8 000臺左右的電影放映機，其中包括約300個在亞洲、非洲、拉丁美洲一些地區(qū)的電影巡回放映隊。每年有兩億多人看到美國電視、有億人看到美國電影?！袄鋺?zhàn)”期間，《美國之音》用46種語言向全世界廣播（放下紙）。上面所說還只是你們美國官方的排山倒海；至于非官方的，那就更效果非凡了。你聽過大眾傳播學(xué)上的“皮下注射理論”（hypodermic theory）吧？豈止皮下注射，簡直是“嵌入性”（embeddedness）的呢！媒體早為歷史打好底子了，又給真歷史留下多少空間呢？

克林頓：上帝李提到美國官方動員的媒體力量，我沒話說，但民間的也就是非官方的，卻有獨立的立場，我們美國有自由輿論，不跟極權(quán)國家一鼻孔出氣。

上帝李：不一個鼻孔嗎？舉個例吧，你們的《紐約時報》，從2001年9月11日到2003年3月21日，18個月之間，刊了70篇有關(guān)伊拉克的社論，卻完全不曾出現(xiàn)侵略伊拉克、違反聯(lián)合國憲章和國際法等字眼，試看這是什么輿論？這種公然目無國際規(guī)范和人間正義的干法，不正和你們的政府一鼻孔出氣嗎？你說你們美國不是極權(quán)國家，有自由輿論，可是啊，你們的頭牌報紙干的什么事？它叫《紐約時報》呢？還是《消息報》或《真理報》？你們挖苦蘇聯(lián)的兩個報紙，說《消息報》中無真理、《真理報》中無消息，你們的真理與消息呢？你們對伊拉克干的好事，還敢再向世界炫耀自由輿論嗎？

克林頓：（窘）我們難免有不一致的地方。

上帝李：其實你們內(nèi)部的丑陋作業(yè)，倒?jié)M一致的呢。早在62年前，1948年2月24日，你們國務(wù)院的大主任喬治·凱南就秘密報告說：

我們的人口僅占世界，財富占世界50%……在這種情況下，我們不能成為嫉妒和怨恨的對象……我們……設(shè)計某種國際關(guān)系，讓我們能保持這種“不對等”……我們沒必要欺騙自己，對我們來說，利他主義和推恩世界都是奢侈品。

喬治·凱南這一內(nèi)部文件，倒真真小人極了。你們美國總統(tǒng)接觸到的這類文件可太多了吧？

克林頓：為了美國的安全，我們沒辦法，我們只好維系這一“不對等”。

上帝李：問題還不在你們有了世界的一半財富，而在你們?yōu)榱吮３诌@種“不對等”而伸出來的拳頭?？杀氖?，一做了美國總統(tǒng)，再好的人也會變成惡魔。有一個好消息告訴你們，你們美國人作惡，不能全記在美國總統(tǒng)頭上，實際上，壞事是你們舉國上下絕大多數(shù)干出來的?？纯茨銈冊凇?·11”后6個星期就通過的《美國愛國者法案》，你們公然通過反人權(quán)的法案。這部法案的通過，參議院除了一位參議員法因戈爾德（Russell Feingold）外，99%都贊成了，怎么能怪總統(tǒng)一個人？但總統(tǒng)是帶頭干的，所以要負總責任，道德上躲得掉，法理上也躲不掉。何況，從道德上講，也沒有一位總統(tǒng)站得住。把《排華法案》由20年討價還價到10年，這就是你們總統(tǒng)的道德了，你們的道德原來只是對折的。好了，審判到此為止，退庭（槌一敲，起立）。

（幕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