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現(xiàn)在住哪兒??？"

"租了個地下室。"

"靠什么活??？"

"賣歌。"何小兵說，"對了，給你聽聽我寫的歌吧，看看這樣的東西能賣出去嗎？"想借此把話題引到借錢上。

"待會兒再唱，先喝酒。"顧莉莉又舉起杯子，"喝痛快了再說！"

何小兵掃興地和顧莉莉碰了杯。

這個時候天已經(jīng)黑了，在何小兵的地下室門口，正蹲著一個人在敲門，是嚴(yán)寬。

嚴(yán)寬趴著門縫，試圖看到什么："何小兵，你丫別藏了，我都從門縫看見你們了，趕緊把衣服穿上，讓我進(jìn)去坐會兒。"

屋里沒有任何動靜，門是暗鎖，看不出來里面到底有沒有人。

嚴(yán)寬繼續(xù)敲著門："別以為不出聲我就不知道你在屋里，趕緊開門！"

這時候夏雨果拎著一塑料袋水果來了，站在嚴(yán)寬身后，嚴(yán)寬并沒察覺，繼續(xù)敲門喊著。

"何小兵在里面干什么呢？"夏雨果蹲下問道，嚇了嚴(yán)寬一大跳。

"哎呦，是你呀，你沒在里面??？"嚴(yán)寬站起來說，"早知道我不敲了。"

"你干什么呢？"夏雨果問。

"開始我還以為何小兵在里面沒干好事兒呢，但既然你在門外，我就不相信何小兵在里面了。"嚴(yán)寬說，"可是除了你，何小兵會不會還有別人啊？"

桌上一排帶蓋兒的啤酒都變成了沒蓋兒的空瓶，何小兵已經(jīng)忘了此行的目的，正舉著酒杯給顧莉莉講學(xué)校里的那些操蛋事兒，顧莉莉手上夾著一根煙，被逗得咯咯笑。

顧莉莉把煙叼在嘴里，拿起何小兵旁邊的吉他說："你不說要給我唱歌嗎，唱吧！"

何小兵拿起吉他，準(zhǔn)備唱個羅大佑的歌，彈了一段前奏，突然想起今天是干什么來的了，便停下："不唱這歌，唱個別的。"

唱完，何小兵不敢看顧莉莉的反應(yīng)，自己端著一杯啤酒喝了。

"這歌原唱是誰啊，回頭我買張他的CD去。"顧莉莉說。

"你買不著。"何小兵放下吉他說。

"老歌啊，脫銷了？那我從網(wǎng)上下。"顧莉莉說。

"網(wǎng)上也沒有。"何小兵，"這歌是我寫的。"

"看著你挺陽光的啊，怎么寫出這么憂郁的歌？"顧莉莉不解。

"我心里有沒有陽光你也看不見。"何小兵放下吉他說，"我心里稀里嘩啦天天下雨。"

"說話還挺文藝。"顧莉莉說，"你小時候不這樣??！"

"咱別提小時候。"何小兵說，"小時候都太傻。"

"行，不提，你還寫了別的什么歌嗎，再唱一首。"顧莉莉說。

何小兵抱起吉他，又唱了一個。

"你找我不會就為了給我唱歌吧，說吧，碰到什么事兒了？"聽何小兵唱完后，顧莉莉問道。

何小兵酒勁上來了，也不用遮遮掩掩了："我想管你借點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