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去麗景莊園做什么？偷拍李建國？”羅佳想證實自己的判斷。

王東升這次回答得很干脆：“拉到吧，我去偷拍男人，我不成同性戀了嗎？我是看他身邊的女人漂亮，才去偷拍的。沒想到竟然拍到這些照片。真是鬧眼睛?！彼а劭戳丝戳_佳，訥訥地說：“我其實沒打算交給你，但你剛才問我李建國的蹤跡，我估計可能就躲在麗景莊園?！?/p>

羅佳已經(jīng)顧不上思考王東升的偷拍是不是下作了，她握著那沓照片，身子顫抖得像秋風(fēng)里掛在枝頭的最后一片枯葉，似乎隨時都會掉下來。

只聽王東升說：“你這回知道李建國離婚的真相了吧。其實很簡單，男人想離婚，不外乎兩種，一種是有了新歡，一種是厭倦了舊愛……”

是的，李建國的離婚真相就是他有了新歡，厭倦了羅佳這個舊愛……

6、

靳安和的診所里，靳安和在治療室給病人看病，小護士給羅佳拿了套護士服。羅佳換好衣服，戴上護士帽，鏡子里的羅佳清爽秀麗，有種別樣的韻味。

靳安和從治療室出來，看到換好護士服的羅佳，眼睛一亮。

靳安和的身后跟著一個年輕的男人。那男人看一眼羅佳，臉上顯出驚訝來。

羅佳也認出了他，是街心公園為她畫像的那人，后來還把昏倒的她送到醫(yī)院。

“怎么是你？”羅佳走過去，想和他攀談幾句。但青年點個頭，急急地，像躲避什么似的，匆匆走了。

在靳安和辦公室，靳安和問羅佳：“你們認識？”

羅佳說：“我前兩天暈倒，是他送我去的醫(yī)院。”然后她想起什么似的問靳安和：“他叫什么，患了什么病？”

靳安和端詳著羅佳的臉，說：“你臉色看起來不太好，昨晚沒休息好嗎？”

羅佳臉一紅。不僅是因為靳安和提到了昨晚，還因為她忘記了自己是一名護士。心理科室最忌諱打聽病人的情況，這是保密的。她做了多年的宣傳工作，情急之下，犯了幼稚的錯誤。

護士的工作是羅佳十多年前做慣了的，結(jié)婚生子后，李建國和李軒有病輸液，都是羅佳一手操持。所以她并不生疏。靳安和的診所生意不錯，請來的西醫(yī)大夫也是市里的名醫(yī)。一上午羅佳處理了十多個患者。按靳安和的薪水規(guī)定，羅佳處理的患者每個能得到三元的收費。照這樣估算，羅佳一天就有五十元左右的收入，再加上底薪，應(yīng)該不會比在醫(yī)院工作時多。

中午十分，護士送過來盒飯，靳安和要羅佳到他辦公室來吃。兩個人坐在沙發(fā)上，對坐著吃盒飯。羅佳覺得好像時光倒流，他們又回到了在大學(xué)時的時光。只是靳安和的鬢角已經(jīng)有了參差的白發(fā)，她自己的頭發(fā)也染了很多回，否則比靳安和的白發(fā)還多。

飯剛吃了幾口，羅佳的電話就響了。羅佳一看是王東升的號碼，按了電話，沒有接。

靳安和微笑地看著她，說：“你還是過去那個脾氣?！?/p>

過去什么脾氣？羅佳晙了他一眼。靳安和嘴邊的笑紋更深了。

陽光忽然就和煦起來?？諝庵辛魈手鴾嘏楹偷那殂?。羅佳想起在大學(xué)時，兩個人鬧了別扭，靳安和好脾氣地一直打電話，打到羅佳接了為止。否則羅佳不接電話，靳安和就不敢去她寢室找她。想到這里，羅佳的嘴邊也漾開了笑紋。

這是幾天來羅佳真心地微笑。

兩個人正聊得投機，一個人推門走進辦公室，打著哈哈說：“你們開夫妻店呢，聊得挺投緣，我敲門都沒聽見？” 兩個人正聊得投機，一個人推門走進辦公室，打著哈哈說：“你們開夫妻店呢，聊得挺投緣，我敲門都沒聽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