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文大聲糾正道:"不是有點,而是和其他人完全不同!"
阿奇歪了歪頭,側(cè)耳傾聽的神情,就像聽到了什么奇珍異鳥的叫聲。
煙絲的香味在搖椅四周彌漫著。
他盯著凱文,認真地說:"恰恰相反,她是我們中的一員,這一點毫無疑問。她只是比我們更加真實和純粹。我認為,她才是真正的我們,或者說,是屬于過去的--真正的我們。"
有時候就是這樣,阿奇的話活像字謎,我們并不總能明白他到底在說什么,不過我們的耳朵并不介意,只想聽到更多。
快要落山的太陽在他兩道炯炯有神的眉毛上點燃了最后一道光芒。
"你們也知道,她從小一直接受家庭教育。是她媽媽把她帶到我這兒來的。我想她媽媽的初衷,是想讓她多接觸一些家庭教育之外的東西。一周送來我這里一天。如此算來,四年、五年,哦,已經(jīng)五年了。"
凱文反應(yīng)過來:"是你創(chuàng)造了她!"
阿奇笑笑,噴了口煙,說:"不,這件作品早在來我這兒之前就已經(jīng)完成了。"
"可是有些人說她是從阿爾法圣托里或其他什么地方來的外星人。"凱文咯咯地邊笑邊說。這些話他自己都不信。
煙斗滅了,阿奇又重新點著了它:"她當(dāng)然不是外星人,就算全世界只有一個地球人,那么也該純粹如她。"
"那么,她不是在演戲嘍?"凱文問。
"演戲?不,如果非要說有人在演戲,那一定也是我們,她就像--"他掃視了一下周圍,拿起一塊遠自六千萬年前的楔形古新世古新世:距今5300萬年~6500萬年。嚙齒類動物"巴尼"的頭骨,"--就像巴尼一樣真實。"
我突然為自己曾經(jīng)也得出過類似的結(jié)論而感到自豪和滿足。
"但是她的名字呢,"凱文仍不放棄探索,"那也是真的嗎?"
"名字?"阿奇聳聳肩道,"每個名字都是真實的,這正是名字最自然的本質(zhì)。她第一次來我這里的時候,管自己叫袖珍鼠,之后是泥餅,后來叫什么來著?--我想是赫利加利?,F(xiàn)在是--"
"星星小姐。"我的聲音低沉得仿佛耳語一般,我感到喉嚨一陣發(fā)干。
阿奇看著我,說:"只要她喜歡。誰規(guī)定人一輩子只能死守一個名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