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如,謀殺發(fā)生的那個晚上?!?/p>
“哦!別這么說,先生,”辛普森夫人嚇壞了,發(fā)出吱嘎聲,“我的身體一直很虛弱,渾身疼,雖然我的家人身體很強壯,而且活到高齡,雖然我習慣穿法蘭絨?!?/p>
“聰明的男人,那個偵探?!笨栴D自言自語,“他用策略而不是暴力得到了他想得到的信息。這對菲茨杰拉德來說是非常不利的證據(jù),但是如果他能證明自己不在案發(fā)現(xiàn)場,這也沒什么關(guān)系。你很可能要出庭作證?!彼舐曊f。
“我……先生!”辛普森夫人顫抖著,發(fā)出尖叫聲,接著又像樹林中的風一樣發(fā)出一陣沙沙的響聲,“我從來沒去過法庭,除了我父親帶我去聆聽謀殺案的審判,無可否認,就像戲劇一樣好玩。他被吊死了,把他妻子的尸體埋在后院里,沒有墓碑,更別說贊美詩和對她美德的補償了?!?/p>
“好了,好了,”卡爾頓非常不耐煩地給她打開門,“讓我們自己待一會兒。弗萊特比小姐和我想休息一下,我們要走的時候,會按鈴的。”
“謝謝你,先生。”淚水漣漣的房東太太說,“我希望他們不會吊死他,這種死法太讓人窒息了?!彼^續(xù)不連貫地說,“眾所周知--”
卡爾頓終于忍無可忍,把門關(guān)上了。他們聽見辛普森夫人的聲音漸漸平息,吱嘎聲也消失在遠處。
“那么現(xiàn)在,”他說,“既然我們已經(jīng)趕走了那個女人和她的舌頭,我們應(yīng)該從哪兒開始?”
“書桌,”麥吉說著,開始翻找起來,“那是最有可能的地方?!?/p>
“我不這么認為?!笨栴D搖了搖頭說,“如果,像你說的那樣,菲茨杰拉德是個非常粗心的男人,他不會不嫌麻煩地把信放在那里。不過,我最好還是看一下?!?/p>
書桌非常不整潔(“就像布萊恩本人?!丙溂f。)--充滿了交完和沒交的賬單、過去的信件、戲劇票、舞會節(jié)目單和凋謝的花朵。
“對往日調(diào)情的緬懷。”卡爾頓指著這些東西,大笑著說道。
“這沒什么好奇怪的?!?弗萊特比小姐冷冰冰地反駁道,“布萊恩總是愛著這個或者那個人,但是,你知道,利頓說過,‘雖然有一千個仿造品,但是只有一個真正的愛神’。所以,我自然可以忘卻這些事情?!?/p>
然而,那封信并沒有在書桌里找到,起居室里也沒有。他們又搜查了臥室,仍舊一無所獲。麥吉幾乎要絕望的時候,突然,卡爾頓的眼神落在廢紙簍上,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們居然忽略了這里。實際上,紙簍只裝了一半,一半多一點。一看到紙簍,卡爾頓突然有了一個主意。他按鈴,不久辛普森夫人就出現(xiàn)了。
“那個廢紙簍像這樣有多久了?”他指著那個東西問。
“這是我能在他身上找到的唯一缺點。”辛普森夫人說,“他不太講衛(wèi)生,如果他不親自告訴我,我就不能幫他收拾。他說,他把東西扔了,但還是會再去那里找。我有六個多星期沒碰過這個紙簍了。不要認為我是個壞房東,這都是他自己的喜好--喜歡亂丟東西什么的?!?/p>
“六個星期,”卡爾頓看著麥吉,重復著,“啊,他是在四個星期前收到的那封信。我們肯定能從紙簍里找到?!?/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