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親愛的父親,”麥吉抱著她父親的脖子說,“我就知道您看在我的面子上不會對他置之不理?!?/p>
“親愛的,”她的父親親吻著她,支支吾吾地回答,“為了你,這個世界上沒有什么不能做的事情?!?/p>
與此同時,布萊恩正坐在墨爾本監(jiān)獄的牢房里,悲傷地思考著他的處境。他看不到逃跑的希望,除了一點,但是他并不打算利用它。
“這樣會殺了她,這樣會殺了她。”他在發(fā)出回音的石子鋪成的地面上來回踱步,并激動地說,“菲茨杰拉德家族的最后一個人最好像一個普通小偷那樣消失,不能讓她知道那難以接受的真相。如果我雇一個律師給我辯護,”他繼續(xù)說,“他問我的第一個問題將是,那晚我在哪里。如果我告訴他,一切都會被發(fā)現(xiàn),接著……不,不,我不能這么做,這樣會殺了她,我親愛的?!彼麚涞乖诖采?,用手捂住臉。
牢門打開了,他站起身,抬頭看到進來的是卡爾頓。他是菲茨杰拉德的好朋友,布萊恩為他能如此仁慈地來看望自己而感動。
鄧肯·卡爾頓有一顆善良的心,他非常渴望幫助他的朋友,同時他對這件事也有一點兒個人興趣。弗萊特比給他寫了一張字條,請求他給菲茨杰拉德辯護,他非常熱心地同意了,因為他預料到這個案件會是一個讓他揚名整個澳洲殖民地的好機會。當然,他已經(jīng)是個有名的律師了,但是他的名聲只限于當?shù)亍<热凰A料到對菲茨杰拉德的審判將在澳大利亞和新西蘭引起轟動,他決定抓住這個機會,作為進一步獲取名望、財富和地位的階梯。于是,這個身材高大、目光犀利,胡子刮得干干凈凈,長著一張能說會道的嘴的男人走進牢房,握住布萊恩的手。
“你真好,能來看我?!狈拼慕芾抡f,“人只有在這種時候才能了解友誼的重要?!?/p>
“是的,當然。”律師回答,他盯著對方憔悴的臉,好像要把他內心最深處的想法讀出來,“我這次來一部分是出于個人原因,另一部分原因是弗萊特比先生請求我給你做辯護律師?!?/p>
“弗萊特比先生?”布萊恩愣愣地說,“他真的太仁慈了。我以為他認定我是有罪的?!?/p>
“在被證明有罪之前所有人都是無罪的。”卡爾頓躲閃著回答。
布萊恩注意到這個回答是多么模棱兩可,因為他發(fā)出一聲不耐煩的嘆息。
“那么弗萊特比小姐呢?”他遲疑地問。這次他得到了一個明確的答案。
“她拒絕相信你有罪,而且不想聽任何一句反對你的話。”
“上帝保佑她,”布萊恩熱誠地說,“她是一個真正的女人。我想,外邊的人都在議論我吧?!彼乃岬卣f。
“不談這個了?!笨栴D平靜地回答,“目前你的入獄吊著所有人的胃口。劇院里、板球場上、舞會上,還有俱樂部和起居室里都在談論這件事?!?/p>
菲茨杰拉德扭動了一下身體。他是一個非常驕傲的男人,把自己如此不雅地曝光在公眾面前,對他來說有一種說不出的可怕。
“但這只是閑聊?!笨栴D說完,坐了下來,“我們必須談點正事。當然,你會接受我做你的辯護律師?!?/p>
“這樣做什么用也沒有。”布萊恩面色陰沉地回答,“繩子已經(jīng)套在我的脖子上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