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本出生于富商之家,過著一種平靜奢華的生活,卻因為丈夫經(jīng)商不在家,不忍寂寞,斷然去外面尋找“性?!保凰腿€男子上過床,喜歡在旅館裸睡,她是民國第一位“身體寫作”的先鋒,不僅把情人的情書印刷成冊,起名為《摩登情書》,還廣而告之,成為當時風靡一時的暢銷書;她,二十八歲,看破塵世,遁入空門,卻又參不透情事,最后跳海自殺……
她就是廣州的奇女子——余美顏。
“留守妻子”很寂寞
在一些民國的書籍上,我們經(jīng)??吹搅只找?、謝冰心等才女的故事,卻鮮少知道廣州奇女子余美顏。其實,在十九世紀二十年代,余美顏絕對是一位家喻戶曉,名氣如日中天的人物,她走紅的程度,超過了當今的木子美、流氓燕,甚至拍下艷照門的“獸獸”,在當時的社會,余美顏絕對是一位標新立異的人物,她的故事,就是放到今天,也是令人拍案稱奇的。
余美顏1900年出生于廣東省臺山市荻海(五十年代,荻海劃分到了開平市),她的父親名叫余大經(jīng),是當?shù)氐牡洚斏倘?。母親是一位飽讀詩書的女士,盡管在當時的社會,女人很少參加社會活動,但是,余美顏在具有文學細胞的母親栽培下,對于國外的一些圖書很感興趣。
可以說,余美顏雖然出生于一個封建家庭,但是她受到的教育,卻是西洋文明。她高小畢業(yè),在當時來說,女孩子上到四年級,相當于我們現(xiàn)在的“高中畢業(yè)生”了,高小畢業(yè)后,余美顏在母親的教育下,自修了國文和英文。余美顏最喜歡看的就是國外的一些書籍,這些西洋文明,開拓了她的視野,尤其是國外的愛情故事,女性對于“性平等”的觀念,令她感到新奇。
父親余大經(jīng)本來對于女兒學外文沒什么意見,作為商人,他偶爾也會有和西洋人打交道的時候,本來讓余美顏讀書,就是為了讓女兒增長一些語言知識。他的初想,是想讓女兒做自己的“翻譯”,在商業(yè)上,能夠順利地和洋人進行溝通,可是,余美顏讀了這些書后,經(jīng)常發(fā)表一些奇談怪論。余美顏的日記上,經(jīng)常寫一些“吾今生致力于追求愛情之自由”,“情欲的迸發(fā),猶如銀壺炸裂,加之于相互的好感,即是愛情”。
可以說,當時女人談“性”是非常大膽的,就連余美顏的母親,也對女兒的言論感到驚世駭俗。于是,余美顏的父母就掐斷了余美顏讀書的權利,他們開始把一些《四書五經(jīng)》擺在案頭,希望女兒不要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丟了家族的臉面。
用現(xiàn)在的眼光看來,余美顏不過是讀了一些艷情小說,這些書開啟了她的性意識,并且使她有了對愛情和性的看法。要是生在現(xiàn)代的話,余美顏這些論調(diào),并不會引起多大的驚慌,可是對于舊社會的女子,開口閉口就談“性”,就會被父母認為是奇恥大辱。
到了青春期的余美顏出落得風姿綽約,亭亭玉立,她喜歡新鮮的事物,喜歡穿著時興的衣服,拜親訪友,逛街游玩,她對人豪邁大方,也是個很健談的女孩子。在朋友圈里,她的一些見解,經(jīng)常被人稱作“稀奇”,她的朋友就多起來,當然也有一些浮浪子弟,開始追求余美顏。
當時,余美顏的父親由于經(jīng)商,所以對余美顏管束不了很多,母親對余美顏很溺愛,也不忍嚴加約束自己的女兒。有一年,余美顏去外婆家的時候,一個鄰居的兒子恰好也在外婆家。余美顏青春靚麗,再加上穿著也很時髦,鄰居的兒子對余美顏一見鐘情,余美顏見對方長得風姿偉岸,也不禁暗送秋波,兩個人就這樣私定了終身,可是他們相愛的事情,卻遭到了余大經(jīng)的反對。
余大經(jīng)是個商人,他一心想給女兒介紹一門好親事,來鞏固自己在商業(yè)的地位,何況一句古語說得好“女大不中留”,他認為是該給余美顏介紹一門親事的時候了,于是,經(jīng)人介紹,余美顏和開平一位姓譚的公子訂了親。
余美顏當時十八歲,訂婚的男女雙方并不需要見面,只是媒妁之言,所以余美顏對這門親事很反對。為了婚姻自由,她冒著被父母訓斥的風險,去外婆家和戀人進行了磋商,結果,戀人對此表現(xiàn)得很猶豫和懦弱,當余美顏問對方,是不是在真心愛自己時,對方卻勸她,不要違抗父母。
余美顏這才知道,這場“偉大而熾熱”的戀愛,其實就是對方的一片戲言,自己盼望的愛,其實就是一場游戲,如夢方醒的她,就此和這個鄰家少年分手了。
當時的余美顏,雖然生在舊社會,可是她對愛情的超前意識,和對女性的婚姻自主的認識,無疑和我們生活在當代的女子,是持平的。可惜的是,她生活在民國,于是,她的所作所為,在當時來說,是違反當時的社會道德的。
余美顏順利地嫁入了譚家,譚家公子并沒有余美顏想象的那樣差,也算是相貌堂堂,再加上常年經(jīng)商,曾經(jīng)越過大洋彼岸,到美國等地,思想意識相對來說,也比較進步和超前,所以余美顏對這個丈夫,漸漸產(chǎn)生了好感。
拜了天地,進了洞房,生活應該是甜甜蜜蜜的。余美顏雖說在當時經(jīng)常發(fā)表一些奇談怪論,實際上她對于自己的“第一次”還是很看重的,并沒有和鄰居的兒子發(fā)生過關系。所以,當夜她的“落紅”,讓譚家公子很是驚喜,從此以后,余美顏開始把心思用在了丈夫身上,白天孝敬公婆,晚上恩恩愛愛,小兩口的感情如蜜里調(diào)油,分開一分鐘,雙方就會迫不及待地互相找尋。
余美顏以為自己找到了性和愛的交匯點,從此后,只要和丈夫一起過日子,就是“只羨鴛鴦不羨仙”。歡樂的日子總是那么的短暫,結婚沒幾天,譚家的公司面臨倒閉的風險,由于丈夫是家里的唯一的兒子,家里的重擔子都落在了丈夫身上。
譚家的產(chǎn)業(yè)比較龐大,他們在早年間,就已經(jīng)和海外的商戶有了貿(mào)易往來,余美顏的丈夫成了家里的頂梁柱。不得已,新婚燕爾的余美顏就要和丈夫分開了,這對于余美顏來說,不啻于一個打擊,分開之夜,兩個新婚不久的人溫存纏綿,依依不舍。余美顏深情地望著丈夫,不知道這一別到什么時候他才會回來。
丈夫下了保證,一旦商業(yè)穩(wěn)定了,就回家。
余美顏挽著丈夫的手,依依不舍,她突發(fā)奇想地說:“我跟你一起走吧,我也會英文,我可以幫助你?!?/p>
丈夫卻顧慮自己的父母。希望余美顏在家?guī)椭改?,打理好家里的產(chǎn)業(yè),畢竟在開平,譚家有部分商業(yè)需要照料。
余美顏送走了丈夫之后,幾天下來,就瘦了很多,想到丈夫去的是歐洲,路途遙遠,不知猴年馬月才能回來,余美顏越發(fā)不舍。獨守空房,長夜漫漫,日子的寂寞可想而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