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隨心所欲的處事風格(2)

雙面的克里斯蒂娜 作者:(澳)瑪?shù)铝铡ゑR森


在那之前,克里斯蒂娜從未想過要去思考或反省猶太人在波蘭的處境問題。波蘭是她的祖國,這就是一切。她總是接受這一事實,即戈德費德家族已經(jīng)被“同化了”,因此,她和父親、父親的朋友及親戚的家族一樣歷史悠久,能被人接受。

早在公元1100年,波蘭就有猶太人生活、繁衍。為了躲避在萊茵省打家劫舍的十字軍,德國猶太人在波蘭找到了避難所。他們在那里慢慢發(fā)展壯大,又有從德國逃來的其他猶太人匯入其中。新來的人受到貴族的歡迎,1264年,“童男”國王博萊斯瓦夫五世授予猶太人自由憲章,準許他們實行自治。根據(jù)個人意愿,他們可以選擇在城市或鄉(xiāng)下生活??ㄎ髅谞柎蟮蹌?chuàng)建了大學,鼓勵人們從事貿(mào)易,輸入越來越多的猶太人。立陶宛大公維托爾德也向猶太人定居敞開了祖國的大門。

1400年,猶太人在歐洲西部遭遇的不幸再次降臨在歐洲東部的猶太人身上。有人對猶太人祭祀殺牲提出控訴,再加上僧侶的煽風點火,這很快就演變成一場波及全國的歇斯底里癥。盡管為了恢復對猶太人的信任,人們做出了種種努力,但就在1500年左右,波蘭還是爆發(fā)了對猶太人的第一次大屠殺。

1648年,波蘭東部慘遭野蠻的哥薩克游牧民族蹂躪。哥薩克人信奉希臘東正教,他們生活在波蘭和土耳其接壤的地帶。哥薩克人的野蠻行徑?jīng)]有限度,多達10萬猶太人在這次大屠殺中喪生。17世紀后葉,這種行為再度重演。這次哥薩克人的叛亂更加恐怖,隨之發(fā)生的還有兩次瑞典的入侵和一次同土耳其的戰(zhàn)爭。馬克斯·I·戴蒙特,《猶太人,上帝和歷史》,倫敦:艾倫,1964年。

18世紀并沒讓波蘭從流血中緩過神來。它先是遭到了俄國侵略,繼而發(fā)生了內(nèi)戰(zhàn)。接著,普魯士、俄國和奧匈帝國三次分割了這個奄奄一息的國家,直到最終波蘭寸土全無。接連三次瓜分波蘭給了凱瑟琳大帝她不想要的一件禮物:9萬猶太人。由于她本人不能親自除掉這些猶太人,就冷淡地同意他們沿著俄國西部邊境定居,這就是史稱“定居管區(qū)”的地方。

18世紀,法國人謀殺了國王和王后,屠殺了許多貴族,拿破侖·波拿巴掌握了政權(quán)。此后,19世紀的歐洲以及猶太人的命運就在法國定形了。正是拿破侖召集了一千八百多年當中的第一屆大猶太法庭。自從羅馬人焚毀寺廟以來,這樣的法庭會議從來沒有召開過。大猶太法庭向全世界猶太人宣稱,摩西律法從本質(zhì)上來說只在宗教方面有用,不適用于世俗事務;猶太人需效忠于政府,而拉比的權(quán)限不能擴展到民事和司法領(lǐng)域。這就意味著,猶太人不再具有獨立社團的地位,而是不管在什么國家定居,他們就是那個國度的一分子。

從表面看來,所有的問題都由此消解了,但實際上反猶主義從未真正根除;只是被金子蓋住罷了,金子堆得越高,猶太人“被同化”的程度就越高。一旦錢袋空了,包括克里斯蒂娜及其家人在內(nèi)的猶太人就會首當其沖,受到納粹分子的迫害。

在克里斯蒂娜被選為頭號美女,贏得小小的勝利之后不久,她就去拜訪她住在勒武的親戚。她小堂弟約翰·斯卡貝克仍然記得,她當時坐在床上,一頭長發(fā)如云般烏黑蓬松?!拔夷赣H非常喜歡她。但我父親由于深受其母影響,對她的名聲卻持保留態(tài)度?!?/p>

克里斯蒂娜更喜歡和男孩子做伴,而不是和女孩呆在一起,這或許是因為她更喜歡戶外活動,而不是前去參加茶會,聽女人們聊天。她騎術(shù)高超,擅長滑冰。最重要的是,她走起路來不知疲倦,這一愛好在她將來從事的活動中起了很大作用。

到她準備首次進入波蘭社交界時,家里的經(jīng)濟狀況顯然已很不穩(wěn)定。發(fā)現(xiàn)“愛情交易”居然令人如此失望之后,父親動不動就對結(jié)發(fā)妻子發(fā)脾氣,對女兒則充滿了感情。肺結(jié)核日益損害了他的身體健康,疾病的癥狀之一表現(xiàn)在他對女兒的感情身上。由于不能給“小星星”添置嫁妝,耶日伯爵心中悶悶不樂。要是戈德費德家的財產(chǎn)沒有散盡的話,他本該給自己的心肝寶貝置辦陪嫁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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