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位斗士不避險阻，”索恩說?！岸妓赖煤苡凶饑??！?/p>

“是的。他們死了，既沒有平暴安良之功，也沒有攻城掠地之績。而現在，你要我以同樣的方式去赴死?！?/p>

索恩抓住了輪椅的扶手，有那么一會兒，他給瑪亞的感覺是要站起身來，但那只是一種愿望罷了?！俺鯇こ５那闆r已經發(fā)生了，”他說?！坝惺芬詠?，我們在那邊也有了間諜。由林登與他聯系。”

“又是一個陷阱。”

“也許吧。但所有我們已接受到的情報都是準確的。幾周前我們了解到可能有兩位游俠在美國。他們是兄弟倆。我在多年前保護過他們的父親馬修?科里根。在他轉入地下之前，我給過他一個護身符?！?/p>

“塔布拉知道這兄弟倆嗎？”

“知道。他們一天24小時受到監(jiān)視?！?/p>

“那塔布拉為什么不干脆殺了他們？以往不都是那么干的嗎？”

“我只知道科里根兄弟危在旦夕，我們必須盡快地提供幫助。謝潑德出身于一個哈樂根家庭。他的祖父救過無數人的命。但是，一位未來的游俠不相信他。謝潑德的智慧或條理性不夠。他是一個……”

“笨蛋?！?/p>

“比較準確。你能處理好一切的，瑪亞。你要做的就是找到科里根兄弟，再把他們帶到安全的地方?！?/p>

“也許他們并非游俠?！?/p>

“不親眼看看怎么知道。有一點你是對的，游俠是不多了。這也許是我們最后的機會了?！?/p>

“你不是非我不可。雇幾個為錢賣命的吧。”

“塔布拉有更多的金錢和權力。雇來的人總是壞事?！?/p>

“那就親力親為。”

“我腿瘸了，瑪亞。釘死在這兒了，在這套公寓里，在這把輪椅上。你是惟一可以倚重的人了?！?/p>

有那么一瞬間，她真想拔劍而起，投入戰(zhàn)斗，可她馬上又記起了倫敦地鐵站里的那一幕。作為父親，應該保護自己的女兒，可是索恩呢，卻毀了她的童年。

她起身向門口走去?！拔乙貍惗亍！?/p>

“不記得我怎么教你的了？Verdammt durch das Fleisch. Gespeichert durch das Blut……”

肉身欠。血來償?，攣唽@種打小就聽的警句已是膩歪透了。

“把這些口號喊給你的俄國朋友聽吧。對我不起作用。”

“假如真沒有游俠了，塔布拉就會征服歷史。不出一兩代，第四界域將變成一個冷酷、貧瘠之地，每一個人都被監(jiān)視和控制著?！?/p>

“已然如此了?！?/p>

“這是我們的責任和義務，瑪亞。我們就是這樣的人?！彼鞫鞯穆曇衾锍錆M了痛苦和遺憾。“我也經常奢望能有不一樣的生活，生來就那么沒心沒肺的?？晌揖褪亲霾坏?，我無法忘記過去，忘記那些為這么重要的事業(yè)犧牲自己的哈樂根們?！?/p>

“你給我武器，教我如何去殺戮。現在呢，你又把我送上不歸路?！?/p>

輪椅上的索恩看上去越來越萎縮，幾乎佝僂成一團。他用幾乎耳語的聲量說，“我將為你去死?！?/p>

“可我不想為一個根本不存在的事業(yè)去死?！?/p>

瑪亞扶住索恩的肩膀。這是一種告別的姿態(tài)，為后會有期做個鋪墊――但他表現出的憤怒令她把手拿開了。

“再見，父親。”她再次走向門口，打開了門閂?！拔疫€有小小的機會得到幸福。把它留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