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什么只叫伊諾?”
“我不知道,他也裝得跟不知道一樣。我只能這么猜,那就是伊諾跟康克林以前就有過某種聯(lián)系?!?/p>
“但你不知道是什么聯(lián)系。”
“不知道。克勞德·伊諾比我大十歲左右,他是先來的?!?/p>
“后來怎么樣了呢?”
“呃,我沒法告訴你后來怎么樣了,我知道的只是從我搭檔嘴里說出來的事情,你明白嗎?”
這話的意思是他并不信任自己的搭檔。有些時候,博斯自己也有這樣的感覺。于是他點了點頭,表示自己明白麥基特里克的意思。
“接著說吧?!?/p>
“開完會回來,他跟我說康克林叫他放過??怂?,因為??怂垢@件案子沒有牽連,而且還在給康克林的特別行動組充當線民。據(jù)康克林說,??怂箤λ麃碚f非常重要,他不希望??怂贡┞渡矸荩膊幌M獾綒?,更何況這件事情并不是他做的?!?/p>
“康克林憑什么這么肯定呢?”
“我不知道。不過伊諾告訴我,他跟康克林說了,助理地區(qū)檢察官――不管他是誰――并沒有權(quán)力替警察決定一個人清不清白,而我們在親自跟??怂拐勥^之前絕不會就此罷手。到了這時候,康克林說他可以讓??怂菇邮芪覀兊挠崋柌⒘粝轮讣y,只不過這事兒必須在他的地盤上進行。”
“什么叫做……?”
“就是他在老法院里的辦公室,那地方現(xiàn)在已經(jīng)不存在了。就在我離開之前,他們蓋起了那座方頭方腦的大家伙,那東西真是丑得可怕?!?/p>
“在他辦公室里發(fā)生了些什么?你也在現(xiàn)場嗎?”
“是的,我也在那兒,只不過什么事也沒有發(fā)生。我們訊問了他。??怂购涂悼肆侄荚?,還有那個納粹分子?!?/p>
“納粹分子?”
“就是戈登·米特爾,康克林的狗腿子。”
“他也在那兒?”
“是的。我覺得他是在給康克林把風,而康克林又在給??怂拱扬L?!?/p>
博斯并沒有什么驚奇的表示。
“那么,??怂垢銈冋f了些什么?”
“我已經(jīng)說了,沒多少東西,至少我記得是這樣的。他給了我們一個不在現(xiàn)場的證明,還有證明人的名字,我取了他的指紋?!?/p>
“關于受害人他都說了些什么?”
“他說的我們基本上都從受害人的女友那里聽說了。”
“梅雷迪斯·羅曼?”
“是的,我想她是叫這個名字。他說她去參加了一個聚會,有人請她去當某人挎在身邊的花瓶。聚會的地點是在漢科克公園,但他并沒有具體的地址。據(jù)他說,這事情不是他安排的,跟他沒有半點關系。這話我們可不相信,你知道,一個皮條客居然不知道……不知道自己手下的女孩去了哪里。我們抓住了這個疑點。正當我們?yōu)檫@事逼迫他的時候,康克林走了進來,就跟他是個裁判似的?!?/p>
“他不希望你們逼迫他?!?/p>
“我再沒見過比這更離奇的事了。我們面前的是下一任地區(qū)檢察官――所有人都知道他會參加競選,而他卻跟那個雜種一起來跟我們作對……對不起,我不該用‘雜種’這個詞?!?/p>
“沒關系?!?/p>
“康克林拼命想證明是我們做得過了火,而那個混蛋??怂箙s一直坐在那里微笑,嘴邊還叼著根牙簽。這有多久了,三十來年了,可我還記得那根牙簽。當時我都氣得快瘋了。長話短說吧,我們始終沒得到機會好好盤問他,沒能讓他吐口承認是他給她安排了那次約會。”
小艇被一個浪頭漾了起來,博斯舉目四望,但卻沒看到別的船。這是件奇怪的事情。他從水面望出去,第一次意識到眼前的海跟太平洋是多么的不同。太平洋的海水呈現(xiàn)出一種冷冰冰的、令人生畏的藍色,墨西哥灣卻帶著一種和藹可親的暖綠色調(diào)。
“我們離開了那里,”麥基特里克繼續(xù)說道,“我想起我們還有一個對付他的法子,于是我們就離開了,開始核對他的不在場證明。結(jié)果發(fā)現(xiàn),他的不在場證明是真實的。我說它是真實的并不是因為他自己的證人這么說,我們進行了相關的調(diào)查,找了一些別的人來了解情況,而那些人并不認得他。根據(jù)我的記憶來看,他的不在場證明是確鑿無疑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