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信用評分相當(dāng)好?！蔽艺f。

“哦，讓我松了一口氣。”

“還有，你是六十五歲?！?/p>

“我?guī)追昼娗罢f過，對不對？你可不是從我那份資料的標(biāo)題下方看來的?！彼罂浚恢皇稚扉L放在沙發(fā)的椅背上?！拔沂侨痪銟凡磕昙o(jì)最大的，當(dāng)然除了霍默之外?；裟ゅX普尼是建立我們這一章的人?！?/p>

“我知道?！?/p>

“當(dāng)時我三十二歲，替法律救援會工作，正考慮要加入格林尼治村獨立民主黨員團，同時嘗試打入政壇。麻煩的是，我發(fā)現(xiàn)那個改革民主黨員團比民主黨更可惡，老民主黨團根本狗屁不通，不過至少他們有自知之明，而改革派人是則是一小撮偽善的狗屎。誰知道呢，如果我懂得跟著他們往上爬，我可能就會成為埃德·科赫33?！?/p>

“說不定?！?/p>

“弗蘭克·迪喬里奧比我大十個月左右，我不太了解他，但是我喜歡他。很誠實可靠。你知道，他死了。”

“去年九月?！?/p>

“我在《紐約時報》看到了訃告?，F(xiàn)在我看報紙，第一個看的就是訃告版。”

“我也一樣?！?/p>

“我就是這樣定義中年的，當(dāng)你拿起早上的報紙首先是翻看訃告，那你就進入中年了。弗蘭克突然死的時候，我心里告訴自己，哦，格魯利奧，該你準(zhǔn)備隨時要走了?！彼酒鹈碱^，“好像下一個就會輪到我似的。結(jié)果沒想到輪到的是艾倫·沃特森。很好的人，很正直，兇手刺死他只為了他的手表和皮夾。沒想到福瑞斯特山會發(fā)生這種事情?！?/p>

“那一帶的街頭犯罪近來顯然增多了。發(fā)現(xiàn)他的是一個私人保鏢，有必要的話，你根本不會去雇保鏢。

“時間的征兆，”他說，“很快到處都看得見?！彼驴粗稚夏潜考杉犹K打水。

“我接到了費利西亞·卡普打來的電話，”他說，“我不知道她是誰，她告訴我她是弗雷德·卡普的遺孀時，我還沒明白過來，弗雷德·卡普？天哪，誰是弗雷德·卡普？是律師、黑幫混混，還是激進分子？別忘了，我只是每年跟他吃晚餐時碰一次面，三年前他從他辦公室的窗子跳樓自殺后，我從此沒再見過他。所以我還想了好一會兒，然后她繼續(xù)說，有個偵探去找過她，這個小子告訴她說她丈夫可能根本不是自殺，而是被謀殺的。她在某個俱樂部的名單上看到我列在上頭，她認(rèn)得這個名字，所以就抱著希望打電話來，希望我能注意一下這件事。”

“接下來呢？”

“接下來我就努力隱藏自己的無知，當(dāng)時我根本完全摸不著頭腦，然后我告訴她，我會看看自己能查出些什么。當(dāng)然我打了幾個電話，然后對你有足夠的了解之后，就打電話給你?！彼冻雒匀说奈⑿?，“于是你就在這里了。”

“于是我就在這里了。”

“你的客戶是誰？”

“我不能告訴你。”

“你不是律師。你沒有保護消息的特權(quán)?！?/p>

“我們也不是在法庭上。”

“沒錯，當(dāng)然不是。我必須假設(shè)你的客戶是我們在世的會員之一，除非你是受雇于某個會員的遺孀或者其他人。”他說話的時候看著我的臉?！拔也粫孤┏鋈サ摹！逼毯笏f，“我的客戶或許愿意讓你知道他是誰。但我必須先問過他?！?/p>

“‘他”，你用這個代名詞，不太可能是寡婦。不過我想你說不定你很狡猾，馬修，你是個狡猾的人嗎？”

“基本上不是?！?/p>

“我懷疑。不過，反正一定是會員，對吧？還有誰會知道其他所有會員的名字呢。不過我猜有些人會跟自己的太太公開討論俱樂部的事情。”他又笑，這個笑容淡多了?！皯?yīng)該說是我們的第一任太太，”他說，“就算你第一次離婚什么教訓(xùn)都沒學(xué)到，至少也學(xué)會了謹(jǐn)慎?！?/p>

“誰雇用了我很重要嗎？”

“或許不重要。我喜歡知道所有關(guān)于人的事情——陪審員、證人、對方律師。你知道，這是為了預(yù)習(xí)。法庭的戲劇性或許讓我成為巡回演講的熱門人物，但我是靠開庭前的家庭作業(yè)贏得官司的。我喜歡打贏官司?！?/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