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dāng)然,”她說,“我非常清楚,你是個精明的大騙子,你的口袋里根本沒有照片。不過別誤會,我無意窺探你的隱私。”
“哦?”我喝了一口,杯里的酒下去了足足幾英寸,“韋爾德小姐洗的到底是什么澡?老式搽肥皂的還是加了阿拉伯香料的玩意兒?”
她晃晃金色小鑷子上夾著的吸剩的香煙?!耙苍S你想幫她洗,浴室就在那兒——穿過拱門往右轉(zhuǎn)。門很可能沒上閂。”
“這么容易事我可不干?!蔽艺f。
“喲,”她又丟給我一個明媚的笑容,“很挑戰(zhàn)啊。我可要記得擺擺架子,你說是不是?”她優(yōu)雅地從我椅子的扶手上挪開,捻熄了香煙,腰彎得我可以看出她的臀部的曲線。
“別費事了,岡薩雷斯小姐,我是來辦正經(jīng)事的,我沒有要強奸任何人的意思?!?/p>
“沒有嗎?”笑容變得輕軟、慵懶而且——如果想不到更好的字眼的話——富挑逗性。
“不過我他媽的好像正在產(chǎn)生這種念頭。”我說。
“你這雜種可真逗?!彼柭柤纾┻^拱門,捧著她那半夸脫兌了水的威士忌。我聽到她輕輕拍門說:“親愛的,來了個男的說他拿來幾張宣傳照。他是這么說的。”然后用西班牙語說:“長得不錯,人也不錯,還拿著相機?!?/p>
一個我之前聽到過聲音尖叫道:“住嘴,你這小賤貨。我馬上出去?!?/p>
岡薩雷斯哼著歌穿過拱門走回來。她的杯子空了,她又走到吧臺。“哎,你沒喝嘛。”她看著我的杯子叫道。
“我吃過晚餐,我的胃只容得下兩夸脫。西班牙文我可懂一點喲?!?/p>
她甩甩頭。“你被嚇著了?”她的眼珠轉(zhuǎn)動,肩膀像跳扇子舞一樣動了動。
“要嚇我可不容易?!?/p>
“不過你聽到我剛才說的話了?老天爺在上,我可真抱歉。”
“我可是聽懂了哦?!蔽艺f。
她又為自己倒一杯。
“是啊,我很抱歉,”她嘆了口氣,“我是說,真的非常抱歉。有時候我太較真,有時候又他媽的根本無所謂。我自己都糊涂了。我所有的朋友都說我口無遮攔??磥砦艺娴陌涯銍槈牧耍瑢Σ粚??”她又回到我椅子的扶手上。
“不是這樣的。不過如果我想嚇你的話,我知道該怎么辦?!彼紤械匕驯臃诺奖澈螅瑑A身向我靠近。
“不過我不住這兒,”她說,“我住在貝爾西別墅?!?/p>
“一個人?”
她手一揮輕輕掃過我的鼻尖,我才回過神來時,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倒在我的懷里想咬我的舌頭?!澳氵@狗雜種可真是甜滋滋的?!彼f。她的嘴是火熱的,無人能比,兩片嘴唇燙得像干冰。她的舌頭拼命抵住我的牙齒,她的眼睛看起來很大、很黑,周圍露出眼白。
“我很累,”她在我的嘴里低語,“很疲倦,筋疲力盡?!?/p>
我感覺到她的手伸到我的前胸口袋里。我用力把她推開,但我的錢包已經(jīng)在她的手上了。她笑著跳開了,啪的一下打開錢包,小蛇一樣的手指在里面掏著。
“真高興你們不用我介紹了?!迸赃厒鱽砝淅涞穆曇?,梅維斯·韋爾德站在拱門下。
她的頭發(fā)隨披散著,也沒化妝,只穿了一件睡衣。雙腿露著,腳上穿了一雙小小的綠色絲質(zhì)拖鞋。她的眼神空洞,嘴角不屑地撇著。但她的確是旅館里的那女孩,只是現(xiàn)在沒戴墨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