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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不可或缺的歷史交往(5)

老師曹禺的后半生 作者:梁秉堃


當時,周恩來關(guān)心話劇界人士的事數(shù)不勝數(shù),有一件事似乎不能不提。1941年皖南事變后,中國話劇界“四大名旦”之一的張瑞芳,由于在“霧季公演”中先后演出了《棠棣之花》和《屈原》等六部大戲,已經(jīng)引起國民黨當局派遣的特務(wù)之注意。心細如發(fā)的周恩來看到并想到了要保護張瑞芳。事后,張瑞芳這樣回憶:“1941年皖南事變后,有同志通知我說到新華日報會客室,我就在那兒等著。這個時候總理突然出來了,與我進行第一次也是很長的談話。他告訴我,今后你的組織關(guān)系就在我這里,單線聯(lián)系。不過我可能對不起你,就是你可能會過不了正常的組織生活了,因為我不可能每次按規(guī)定時間來跟你見面,以后有事我會通知你?!本瓦@樣,張瑞芳在周恩來的關(guān)懷下,于惡劣的情況中,得到了很好的、有效的保護。

1925年曹禺老師在天津南開中學讀書。當時,這位只有15歲的中學生加入了業(yè)余的南開新劇團做演員,從而奠定了他一生從事戲劇事業(yè)的基礎(chǔ)。遠在此時的11年以前,即1914年南開新劇團剛剛成立之時,正在南開中學讀書的周恩來不但也參加了新劇團,而且擔任了布景部副部長兼演員。他們兩個人并沒有見過面,但是周恩來的戲劇主張對于南開新劇團的發(fā)展是有影響的,同樣對于曹禺老師也產(chǎn)生了很大影響。

當時,也正是基于周恩來的演劇思想,九先生張彭春寫出并由南開新劇團演出了《新村正》。這個戲?qū)懥诵梁ジ锩笤谵r(nóng)村發(fā)生的一個故事——惡霸地主吳紳,欺壓農(nóng)民,作惡多端,辛亥革命以后非但沒有受到打擊,反而搖身一變,當上了“新村正”。這完全是一個緊貼生活、針砭時弊的現(xiàn)實劇目。南開新劇團還排演了易卜生的名劇《國民公敵》。這個戲?qū)懥艘粋€正直、勇敢的醫(yī)生斯多克芒發(fā)現(xiàn)本地療養(yǎng)區(qū)礦泉水中含有大量病菌,因而不顧浴場主的威脅利誘,堅持要改造泉水浴場。最后,因為觸犯了浴場主和政府官吏的利益,被宣布為“國民公敵”,受到了極大的孤立和難以忍受的迫害。曹禺老師在戲里扮演女主角、斯多克芒的女兒裴特拉。這兩個戲的選擇都是符合周恩來之戲劇主張的。曹禺老師通過這兩個戲的排演,真正認識到戲劇的社會意義之所在??梢哉f,周恩來和曹禺老師正是通過戲劇這個橋梁,跨過不同年代之隔閡來進行“精神交往”的。

這,便是周恩來對曹禺老師“老同學”稱謂的緣由和始末。

同時,還必須要講講重慶的曾家?guī)r50號。

抗日戰(zhàn)爭時期,曹禺老師在重慶的復旦大學任教。突然,有一天他收到了周恩來的一封信,信中熱情地邀請他去曾家?guī)r50號八路軍辦事處做客。從此以后,曹禺老師就經(jīng)常去看望周恩來,并漸漸地成為了知己之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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