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墨不能裝作不認識他,卻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應該走上去,便停下腳步站在那里,沒有前進也沒有后退。葉子政正低頭點煙,因為有風,他用手微微攏著打火機的火苗,幽藍的火苗在他的手指縫隙中發(fā)出薄薄的紅光。
葉子政點燃了煙,沒料到一抬頭見到了許墨,不由得一怔,嘴里的煙掉了下來。他也不管,只是看著許墨,許墨亦看著她。小區(qū)的路燈亮了起來,突如其來的光,照在他們的身上,地上是他們長長的身影。
葉子政突然對著她笑了一下,向她慢慢地走了過來。許墨看著也忍不住笑了起來,只是對著那個向她走來的身影問道:“你來這里干嗎?”
葉子政并不回答她的話,只是一步一步向她的方向走。許墨看著他越走越近,歡喜之中又涌上一些慌亂來,又忍不住大聲地問道:“問你話呢,你來這里干嗎?”
葉子政還是不答,只是人一點一點地近了。在許墨的面前站定,他依然不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她,那如醇酒一般的目光,讓許墨覺得不自在起來。許墨便佯怒道:“你不說我走了啊?!闭f著轉(zhuǎn)身就要走,可是她步子還沒邁出去,卻被葉子政一把拉住攬在懷里,說道:“陪我待一會兒,就一會兒?!比彳浀纳踔翈е蚯蟮恼Z氣,不禁讓許墨一怔。
原本推搡的雙手也停住了。
他那樣的一個人,竟肯說這樣的話,許墨忍不住心中一軟,問道:“你怎么了?”
這時葉子政卻放開了她,又恢復成往日的那副樣子,說道:“沒什么?!?/p>
許墨瞪了他一眼,也不再說什么,于是兩個人就這么站著,都不說話。葉子政又拿出一根煙點燃了,看了看許墨,便又把煙扔了,脫下自己身上的外套扔給她。
許墨拿著那外套,正不知如何是好,就聽葉子政說道:“脫下來就是給你穿的,你拿著干什么?”
“拿去,我不穿。”許墨被葉子政這一說,越發(fā)不好意思起來。
葉子政看著那外套,也不伸手接,只說道:“又不是為你脫的,是別的女人我也一樣脫。明明就是冷,還偏要這樣裝模作樣地推來推去,煩不煩???”
許墨被葉子政激得又羞又急,本來想把外套扔給他??赊D(zhuǎn)念一想,又把那件衣服穿上了。那外套上有一種說不出的氣息,仿佛是香煙的味道,又仿佛不是,只是讓許墨心亂。
“你怎么每天都這么晚回來?”
許墨聽得一愣。他怎么知道自己每天都這么晚才回來?想要開口問,不知道為什么,卻沒有問,只是順著說道:“你以為人人都是大少爺啊,不用干活的?我一個打工的,老板說什么就是什么。”
“很辛苦嗎?”
“還好了,工作嘛,就是這樣的,早就習慣了,有的時候也會很愉快?!?/p>
“你很討厭我?”
“反正不喜歡你。”
“為什么?”
“這還用問為什么嗎?您大少爺這樣的人,讓人討厭都不行?。俊痹S墨話一說完,又覺得說得有點過,有點不好意思起來,不知不覺間,臉便又紅了。又補充道:“有時候也還做一兩件好事,上次我表妹的事情謝謝你啊?!?/p>
葉子政笑了一下,并不以為意,只是淡淡地說道:“小事情,你不用放心上?!闭f著頓了一下,又問道,“我送你的東西你都不喜歡嗎?”
許墨聽了葉子政的話,白了他一眼,很不屑地說道:“那哪是送給我的啊,純粹是向我顯擺的吧?”
葉子政倒是沒反駁,只是長嘆了一聲,才說:“你們女人不就是吃這一套嗎?不是做的方法不對,而是價碼還不夠重?!?/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