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真是忙?！比R姆繼續(xù)道。

“不是下小雨，就是下大雨。”但是塞林托蹙著眉說，“其實我不太了解這句諺語的意思?！?/p>

“應該是‘不下則已，一下傾盆’①吧!這是一個諷刺的說法?！比R姆直著脖子說，“我真的很想幫忙。但是我們手上已經(jīng)有這些案子在處

①英文諺語（Neverrainsbutitpours.），比喻要么不出事，一出事就接二連三。

理了。而且，注意一下時間，我現(xiàn)在就有一個預約，是在醫(yī)院里。”

“求求你了，林肯，”塞林托說，“你現(xiàn)在手上的案子中沒有一件和這件有相像之處——被害人是一個孩子。那是一個壞蛋，跟蹤十幾歲的少女。如果能把他從街上清除，天知道會有多少女孩子將因此得救。不管怎么樣，你了解這個城市。有禽獸開始在跟蹤孩子，只要能逮住他，上頭會提供你所需的一切支援?！?/p>

萊姆煩躁地說：“但是這樣就有五件案子了?！比缓笏愠聊徽Z，房間里顯得更加寂靜。接著他做出一副很不情愿的樣子，問道：“她多大？”

“十六歲，看在上帝的分上，答應吧，林肯。”

一聲嘆息。他終于說道：“哦!好吧，我接下了。”

塞林托驚訝地問道：“你同意了？”

“每個人都認為我很難相處，”萊姆翻了翻眼睛，自嘲地說，“每個人都認為我是個專潑冷水的家伙——朗，這是你的另一個陳腐論調(diào)。我必須指出，我們要考慮優(yōu)先順序。但我想你是對的。這件事情更重要?！?/p>

這時助理發(fā)話了：“你樂于助人的天性會影響到你去醫(yī)院的行程嗎？”“當然不會。我根本連想都沒想到這件事。但是，現(xiàn)在你既然提了，我想我們最好取消預約。托馬斯，這是個好主意?！薄斑@不是我的主意——是你設計的。”說對了，他心想。但是，他卻故意憤憤不平地說：“我？聽起來好像是我在攻擊中城區(qū)的人一樣?！薄澳阒牢业囊馑?，”托馬斯說，“在阿米莉亞完成犯罪現(xiàn)場調(diào)查前，你就可以做完測試并且回到這里?！薄霸卺t(yī)院里也許會耽誤時間。為什么我要用‘也許’二字？一

定會的?！彼_克斯說：“我會打電話給謝爾曼醫(yī)生，重新預約?！薄爱斎坏萌∠?，但是不必另約時間。我們根本不知道這件案子要花

多久。那名嫌疑犯也許是個聰明的罪犯。誰知道我們會找到什么？”“我會另外預約?！彼f?！澳蔷团诺絻扇齻€星期之后?！薄拔业每此裁磿r候有空?！彼_克斯堅持道。

但是林肯·萊姆可以和他的搭檔一樣固執(zhí)。“我們以后再考慮這個問題?，F(xiàn)在，有一名強奸犯四處出沒。誰知道他此刻在干什么？也許在對另一個目標下手。托馬斯，打電話給梅爾·庫珀，讓他來這里。開始行動!我們每耽擱一分鐘，就是給嫌疑犯的一個禮物。喂，朗，這種說法聽來怎么樣？說你是個專門發(fā)表陳詞濫調(diào)的天才，沒說錯吧!”

直覺。

每天按固定路線巡邏的警察會產(chǎn)生一種第六感，知道誰身上藏著一把槍。有經(jīng)驗的老巡警會告訴你，這也沒什么秘訣，就是看嫌疑犯攜帶槍械的樣子——重要的不在于槍的重量，而是有武器接近你時所產(chǎn)生的一種壓迫感。也就是那把槍能夠對你造成的壓力。

冒著被逮捕的風險是一種壓力。帶著一把非法槍械在紐約游蕩能讓你抽中“杰克爆米花”①里的獎：進監(jiān)獄去蹲上幾天。你藏了武器在身上，就得花點時間。事情就是這么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