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對他說這樣無聊的理論就不要向我兜售了，他先是愣了一下，但還是繼續(xù)講他的這個故事，我有點生氣了，就說如果他繼續(xù)這樣說的話，訪談就沒有必要進行下去了，說完我合上自己的筆記本就要離開會客室。

他把我叫住了，并向我抗議說那位法庭上的心理醫(yī)生都接受了他的說辭，并認可這就是他殺人的動機，為什么一個心理醫(yī)生都認可的說法我卻不能接受呢？

"這個故事對我毫無用處，大衛(wèi)！"我對他說，"我要聽的是實情，如果我們不能以誠相待，那我就沒必要在這里了。"

柏克威茲嘆了一口氣，又坐了下去，開始說真正的案情。其實什么"山姆之子"或"魔犬教唆殺人"都是他耍的把戲，目的就是為了裝瘋賣傻來脫罪。他是個很狡猾的罪犯，并清楚地知道自己的罪行。接下來，他又告訴我自己利用這套把戲把監(jiān)獄里的心理醫(yī)生和咨詢?nèi)藛T耍得團團轉(zhuǎn)。最后，他向我坦率地承認了自己之所以專門槍殺女人，是因為他憎恨自己的生母，也是因為他無法和女性建立良好的關系。

他第一次殺人沒有成功，當時他用刀"殺"了一名婦女后發(fā)現(xiàn)報紙上沒有任何報道，最后才發(fā)現(xiàn)對方還活著。于是他決定改善自己的殺人技術(shù)，他仔細思考應該如何殺人，最終認定用刀做兇器是個錯誤，因為那樣會在自己的衣服上留下血跡。為此，他搜腸刮肚想找到一種最佳殺人方法，最后跑到德州買了一把點44手槍和一些子彈。他之所以從紐約跑到德州去買子彈，是因為他害怕警方會根據(jù)子彈的線索找到他。殺了幾個人之后，他還再次回到德州"補充彈藥"。

他的殺人目標主要是獨自待在車里的女性，有時候則專門殺害在車里和男人親熱的女性，他耐心地等待男人離開再伺機殺害女人，有時候也會連男人一起殺。殺害女性的時候，他能從中感受到性亢奮，并在殺人后通過手淫來達到性滿足。

我逐漸開始問最關鍵的問題，他也向我吐露了一些鮮為人知的細節(jié)，比如他的受害者大多都是夜間工作者，而他選擇作案時間并不是像傳聞說的那樣按照月亮圓缺來進行的。另外，他說自己并不是一般人說的那種殺人狂，因為他殺人要看環(huán)境，只有環(huán)境和自己的狀態(tài)都很好的時候才會動手。如果某天沒有找到合適的受害人，或者環(huán)境不適合，他就不會動手，而是開車到上幾次殺人的地點看看，回想那幾次成功的經(jīng)驗與成果?；氐阶靼脯F(xiàn)場時如果能看到殘留的血漬或警方遺留的記號，他也會感到莫大的滿足，這時候就會在車上撫摸著死者的遺物手淫。

他的這些話對執(zhí)法人員是非常重要的信息，也幫助檢察署和警局對罪犯有了更加深入的認識。比如殺人犯在作案后會情不自禁地回到案發(fā)現(xiàn)場這個信息就對我們很有幫助，后來曾幫助我們逮捕不少罪犯。心理學家的研究也證實了這種現(xiàn)象，尤其是性犯罪的罪犯更常發(fā)生這種情況。在我們的研究之前，執(zhí)法人員從來沒有想到過這一點，比如福爾摩斯探案的時候就從來沒有發(fā)現(xiàn)過這種事情，山姆·史派德也從來沒有想到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