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您是若夕姑娘嗎?”一個小廝打扮的人走了過來,小心翼翼地問道。
“我是,有什么事嗎?”我有些疑惑地看向他。
似是看出了我的疑問,小廝憨厚地笑了起來,“是樓上的一位讓小的過來叫你的,他讓姑娘你一個人過去。”
紫軒有些不解地看著我,“妹妹,你可知道是誰嗎?”
“我也不知道,只知道媚娘說是有人特意說了,要讓我也參加這花舫游詩,其他的妹妹一點也不知情,莫非就是現(xiàn)在叫我的這個人嗎?”我一邊說一邊看向身后的小廝。
那小廝抓了抓頭,又笑了起來,“姑娘,你可把我問住了,我就是這蓮舫上的打雜的,主子們有什么事,哪能讓我知道?。 ?/p>
想想也是,看他這身打扮,和蓮舫上許多小廝一模一樣,一定不會是那個人的仆人,只是,那個人到底是誰呢?
“姐姐……”我有些遲疑地看向紫軒。
“過去看看吧,有姐姐在呢?!?/p>
“好吧,小二哥,我跟你走,你在前面帶路吧。”
那小廝一聽我這么說,立刻開心地笑了起來,“這位姑娘人真好,你知道,我們做下人的給主人們辦事,如果辦不成,可免不了一頓罵呢,我剛剛還擔心姑娘不跟我來呢。”
我心里一軟,溫婉說道:“那我們快些過去吧?!?/p>
小廝不再講話,帶著我向蓮舫深處走去。
蓮舫就像一座巨大的迷宮,小廝帶著我拐過一個又一個雕著相同荷花圖案的樓梯、屏風,那些荷花的圖案,連花瓣的樣子,都雕得一模一樣,一間間隱在深處的小房間整齊地排列著,如果不是有人帶著,恐怕一時半會兒很難走得出去。
小廝把我?guī)У搅松忯车牡谌龑印?/p>
這也是這座蓮舫的最頂層,上面空出一大片地方,空空蕩蕩的,中間是一個大大的房間,旁邊還有幾個小小的看起來像是客房的地方。
“姑娘,請進吧?!毙P站在那間大房間旁,恭敬地站住。
我遲疑地走了過去,正要舉手叩門,卻聽見門吱呀一聲從里面打開了。
里面隱隱點著燭火,看起來有些昏暗,我疑惑地看過去,一陣暖暖的香風從里面?zhèn)髁顺鰜恚堑奶茨狙?。跟在身后的小廝也已經(jīng)退了下去,整個蓮舫,好像一下子靜了下來,只聽見我突突的心跳聲,像擂鼓般,在這片寂靜里越發(fā)顯得清晰起來。
大廳里放著一方寬松的軟榻,一個一身白衣的男子坐在軟榻上,看向我暖暖地笑著,我心里一驚,剛剛只顧著打量這房子,竟沒有注意到他。
那男子抬頭看向我,溫柔地笑了起來,“若夕,我說過,我們會見面的?!?/p>
原來是他。
那日在歡園外面見到的那個男子。
我心底一股說不清的冷意襲了上來,冷冷說道:“這位公子叫若夕過來,可是有什么事嗎?”
那男子見我說話這般冷硬,竟也不惱,反倒有些自責地說道:“若夕,今日本是想親自喚你過來的,哪知道,我這腿……”說著,他又有些懊惱地看向垂在軟榻上的那雙腿。
我聞言細細地看過去,這才發(fā)現(xiàn),他的腿不知道是何原因,此時似是毫無知覺般垂著,心里頓時明白過來,難怪他從我進來便一直那樣坐著,一動不動的。
“好了,沈笑,你可以出去了。”白衣男子看向我身后,低低出聲。
還有人在嗎?
我心里一驚,只看見門旁邊有一個穿著一身黑衣的男子,手里握著一柄長劍,冷冷地站在那里,默不做聲,想必剛剛就是他打開的門吧。
“是,主子?!蹦莻€叫沈笑的男子,恭敬說著,轉(zhuǎn)身退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