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鼎一怔了一下,輕問:“什么?”
“和孫宜佳的相親,你拒絕的太爽快,她的來頭你也清楚,如果你和她有機會,那孫書記理所應(yīng)當幫著你??墒乾F(xiàn)在……”
“這不叫走錯,我不會拿感情交換什么,孫宜佳我確實沒看上,她父親再是書記是部長也完全不會改變我的想法?!?/p>
“有些人,從前和你一樣有骨氣,可是現(xiàn)在,不知道他是不是變了……”
“你說曾毅勛?”李鼎一回過頭看著驕陽通紅的臉頰,她神情中又多了一種憂傷。
驕陽沒有回答,接著質(zhì)問了一句:“恒茂也在競標省運會的冠名權(quán),干嘛一直瞞我?”
李鼎一長出了一口氣,倚在車座的靠背上:“這兩個月,你在惠佳工作,涉及到和恒茂的競爭問題,總是退避三舍。這次競標很重要,而且需要你的參與,如果我事先告訴你,恒茂也在極力爭取,也許你不會盡全力?!?/p>
“可是這件事,我參不參與,影響已經(jīng)不大。孫書記是出了名的疼女兒,孫宜佳的態(tài)度,很可能會左右他的判斷,情況不樂觀……我們只有盡人事,聽天命了?!?/p>
第二日驕陽酒醒以后,顯得人清爽了很多,盡管昨晚丑態(tài)百出,可今天一到公司,仍然是端莊的女白領(lǐng),柔順的頭發(fā)被輕輕挽起,配上一副銀色的耳墜,顯得柔和大方。
李鼎一看到驕陽的第一眼,就搖頭感嘆說:“真是白骨精一出場,都會偽裝成良家婦女……”
被驕陽一通凌厲的眼神瞪了回去:“我本來就是良家婦女!”
“一喝酒就打回原形了。怪不得你每次都不敢喝酒,原來就和白娘子吃了雄黃的效果一樣?!?/p>
驕陽囧的剛想發(fā)作,手機的鬧鈴在口袋里叮咚直響,提示她農(nóng)場里的菜熟了。轉(zhuǎn)身想回自己的辦公區(qū)域,忽然覺得像李鼎一這類男人,大約對偷菜之流的游戲大抵抱著不屑的態(tài)度,回身又想擠兌他兩句。
“55級老農(nóng),無狗,隨你偷?!崩疃σ焕洳欢〉谋某鲞@一句,面無表情的嚴肅狀。
驕陽的表情瞬間由不屑轉(zhuǎn)化驚訝,接著是崇拜。相逢恨晚的感覺,兩眼冒著星光。
李鼎一倒不吝嗇,直接從抽屜里拿出筆,將號碼寫在一張便簽上。
在打開抽屜的瞬間,驕陽看到一個熟悉的東西,躺在角落里落了灰塵,一個紅黃相稱的絲線布袋。那東西她確定見過,只是一時間無從記起。
李鼎一發(fā)現(xiàn)了驕陽的眼神,將布袋拿出來,和一堆廢紙放到一起:“這東西我早想扔了,上次清理抽屜時忘記了,等下讓清潔工帶走好了?!?/p>
驕陽伸手拿過布袋,掂量了一下,發(fā)現(xiàn)沉沉的,從里面拽出一枚紅線穿住的黃金護身符。
她忽的憶起那次和曾母,曾毅勛一起去登山燒香,曾母拿去開光的幾個小玩意里,就有和這一摸一樣的。當時曾母送給她的是個金佛墜。一個金符給了曾毅勛,而另一個,難道就是李鼎一手上這個?
驕陽很快否定了自己的想法,曾母和李鼎一素不相識,而且還是自己所在家族企業(yè)的競爭對手,互相打壓還來不及,又怎么會相贈這種包含祝福用意的禮物?
“你從哪里弄來的這個?”驕陽拎起金光閃閃的物件,疑惑的問。
“哦,……生意上的朋友送的,沒什么用?!崩疃σ坏目跉廨p描淡寫,絲毫沒對這個物件引起重視。
驕陽料想同批生產(chǎn)的金器應(yīng)該不會只有兩個,李鼎一手上這個,興許只是恰巧和曾母開光的是同一款式而已。
“果然是大老板,暴殄天物!這可是純金的!”驕陽故意將“純金”兩個字加重,來感嘆他的奢侈敗家。
“身外之物。”
“你真不要了?”
“不要?!?/p>
驕陽直接將金符裝進自己的口袋里,仿佛撿了大便宜:“那我要了,等有一天失業(yè)了,潦倒了,翻出來還能變賣些錢。”
李鼎一看著驕陽的樣子直樂:“你這么會算計的人,還能到失業(yè)的一天?”
“居安思危,人無遠慮必有近憂?!彬滉枬M意的踩著高跟鞋出了辦公室,臨走到門口,還不忘轉(zhuǎn)頭朝他豎了豎大拇指,“你的農(nóng)場真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