庫珀用毛刷和膠帶仔細處理過整副手銬，卻找不到任何證物。但由于這副手銬的樣式實在過于老舊，因此也縮小了來源的范圍，多少對他們產(chǎn)生了一些鼓舞。萊姆讓庫珀把手銬拍成照片，以便讓調(diào)查員拿去給廠商做比對。

塞林托又接到另一個電話。他聽了一會兒，然后一臉困惑地說："不可能……你確定嗎？……是……好的。"掛了電話，他看著萊姆說："真搞不懂。" "怎么了？"萊姆問。他已經(jīng)不想再聽到任何謎題了。

"是那所音樂學校的總務(wù)處主任打來的，他說學校根本沒有那名清潔工。" "可是那兩名巡警都看見了。"薩克斯立刻說。

"學校的清潔工星期六是不工作的，他們只在工作日的傍晚打掃，而且其中沒有人符合那兩名警員的描述。" 沒有那名清潔工？塞林托翻開筆記本。"他就在演奏廳的第二扇大門外面打掃，當時他……""啊，該死，"萊姆突然吼道，"那個人就是兇手！"他看著塞林托。"那個清潔工的外表看起來和疑犯完全不一樣嗎？"塞林托核對了一下筆記本的記錄。"那名清潔工大約六十來歲，禿 頭，穿著灰色的連身工作服。""灰色的工作服！"萊姆叫道。"沒錯。""那就是那些絲質(zhì)纖維的來源，它來自那套工作服。""你在說什么？"庫珀問。"嫌疑犯殺了那位學生，而警方突然出現(xiàn)時，他用閃光彈擾亂她們 的視線，趁機跑進演奏廳，設(shè)置好引信和數(shù)碼錄音器，讓她們以為他還待在里面，然后他換上清潔工的衣服，從第二扇門跑了出去。" "林肯，這可不是在 A線地鐵上搶項鏈，只要脫下一件運動衫就行，"身材矮胖的塞林托指出，"在這么短的時間內(nèi)他怎么可能做到呢？估算一下，他離開警察的視線大概只有六十秒。" "那好，如果你能提出任何與超自然力量無關(guān)的解釋，我倒愿意聽 一聽。""我說不出，總之那是不可能的。""不可能？"萊姆不快地嘟囔著，一邊把輪椅駛到寫字板前，托馬 斯已經(jīng)把薩克斯拍攝的腳印數(shù)碼照片打印出來貼在了上面，"那么，這些證據(jù)又怎么說？"萊姆先看了看嫌疑犯的腳印，然后又去看薩克斯在清潔工出現(xiàn)的走廊附近采集到的腳印。

"鞋子。"他宣布。

1 "是一樣的嗎？"塞林托問。"沒錯，"薩克斯說，她也走到了寫字板前，"都是愛步牌，十號。""天哪。"塞林托喃喃地說。

萊姆問道："好，來看看我們都掌握了什么？我們有一個五十歲左右的嫌疑犯，中等身材，沒留胡子，有兩根手指畸形?？桃庋陲椫讣y，因此可能有前科--這就是所有我們目前知道的東西。"但他隨即又皺起眉頭。"不對，"他陰沉地說，"我們知道的事不止這些，還有其他東西……他隨身帶了一套供更換的衣服和謀殺用的兇器……他是有計劃的犯罪者。"他看了一眼塞林托，又補充道："而且極有可能再次作案。" 薩克斯點點頭，同意了這個嚴酷的事實。萊姆看著托馬斯寫在寫字板證物表上的流暢的字跡，心里想著： 是什么把這些證物串在一起的呢？黑色的絲布、化妝品、迅速換下的服裝、易容術(shù)、閃光彈和爆竹。還有隱形墨水。萊姆緩緩地說："我想，我們的疑犯受過一些魔術(shù)訓練。"薩克斯點點頭："有可能。"塞林托也點頭同意："好，就算這樣，那我們現(xiàn)在該怎么辦？" "對我來說很簡單，"萊姆說，"找到我們自己的。"

"我們自己的什么？"塞林托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