埃勒里頗有興趣地看著她。"你的中國朋友?啊,是的。我真蠢,我居然忘了,你大部分的時間都在中國過的,對嗎?"
"是的,我父親是美國外交官。"
"中國人確實是這樣的。東方人向來接受宿命論,對死亡他們有種認命的態(tài)度,自然而然地,他們也不覺得活著有什么大不了的。"
"各位,各位,"費利克斯·伯恩說,"我們已經(jīng)離題了,我知道那個人是來找你的,唐納德。"柯克吃了一驚。"太奇怪了。"
"是嗎?"柯克緊張地說,"不過,費利克斯,我保證--"
"你瞧,"格倫·麥高恩從餐桌另一端厲聲說道,"我們這是在小題大做。奎因先生,我知道你在犯罪問題的推理上的確有兩下子。"
"有兩下子?"埃勒里微笑說,"這話說得不錯。"
"顯而易見,"麥高恩語氣急促地說,"既然我們當中沒有一個人認識這名死者,他被謀殺,當然也就和我們之中的任何人都沒有關(guān)系,不是嗎?事實表明,在這一前提下,他被謀殺純屬巧合,甚至是意外事件。"
哈貝爾彎身為瑪塞拉斟法國索藤白葡萄酒,不小心灑了幾滴在桌布上。
"噢,天哪,"瑪塞拉嘆息說,"連可憐的哈貝爾也被嚇壞了。"
哈貝爾臉刷地紅了,立刻退下。
"麥高恩先生,你的意思是,"坦普爾小姐溫和地說,"照你剛才說的,是有人跟著他到這里,趁他獨自待在一間完全陌生的屋子里時殺了他?"
"為什么不呢?"麥高恩叫道,"為什么要把一件可以簡單解釋清楚的事情搞得這么復(fù)雜?"
"但是,親愛的麥高恩,"埃勒里有些難過地壓低聲音說,"我們遇上的不是一樁簡單的謀殺。"
麥高恩喃喃地說:"可是,我不明白--"
"我的意思是,兇手企圖掩飾一些事。"大家都靜下來了。"他脫去死者的外衣,又替他重新穿上,而且是反常地倒穿回去。你們看,一次倒轉(zhuǎn)。另外,他把通常面對房間的每一件家具全部轉(zhuǎn)向面對墻壁。又是倒轉(zhuǎn)。所有可移動的東西都遭到同樣令人費解的命運--燈、水果盤……"他頓了一下。"水果盤,"他又重復(fù)道,"地毯、畫、墻上的非洲盾牌、雪茄盒……你們想想看,這不僅是一個人被殺的問題。這是一個人在特定的環(huán)境、特定的狀態(tài)下被殺的問題。這就是我不同意你的論點的原因,麥高恩先生。"
所有人再一次陷入沉默,這時魚盤被撤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