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不知來自何處的無名氏先生

老奎因探長就如同一只鳥--一只灰羽年長的鳥，他有一雙銳利有神的眼睛，灰白色的短髭下是可把獸角鑿穿的鋒喙。在狀況未明前，他還能擁有鳥類佇立在石頭上一動不動的本領(lǐng)；需要行動時，又可以像鷹般地迅速出擊。即使不順心的時候，他也不會大喊大叫，只是啾啾般低語。但即便是高大暴躁的男人也懼怕他那輕柔慢語。因為這位鳥一般的紳士還有著極為強(qiáng)有力的一面，因此他的手下對他是既怕又愛。

現(xiàn)在他們對他是恐懼多于愛，因為他的低語聽起來很刺耳，這表明他現(xiàn)在很煩躁。而這一切都是因為正在進(jìn)行的謀殺案調(diào)查工作，他的手下就像警犬般在屋子里四處走動。這樁什么都被倒轉(zhuǎn)過來的案子令人不快地擺在他面前。他感到生平少有的疲乏。

就像以往一樣，他指揮所有的行動。此時采集指紋的人正在到處撒指紋粉，攝影師正拍下尸體、家具和門，助理法醫(yī)普勞蒂正跪在尸體旁邊，韋利警官則在登記人名和證詞。老探長暗忖，身為警察，到底如何為這樁令人震驚的看上去不合情理的謀殺案找到一個合理的答案。他很謹(jǐn)慎，不能不假思索就把這些亂七八糟的線索看成一個瘋子毫無理性的行為。但現(xiàn)在也沒有更有建設(shè)性的想法了。

"你覺得怎么樣，孩子？"當(dāng)其他人在房間忙碌時，他對埃勒里說。

"我現(xiàn)在還沒有想到什么，"埃勒里不耐煩地說。他靠在打開的窗子的窗臺邊，愁眉不展地叼著他的煙。"不，這么說不誠實。我想了很多，而其中大部分都令人難以置信，因此我正在猶豫是否該繼續(xù)考慮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