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搞得整件事看起來像謀殺。"

"完全正確，那為什么他要這么做呢?沒有人問過這個問題，也許因為無人能回答。難 道因為自殺在宗教上不被允許?阿德里安不是那種虔誠天主教家庭長大的，而且據(jù)我所知，他唯一的信仰就是替刑事犯辯護一定要事先收費。那么，會是因為擔(dān)心他的保險得不到理賠嗎?報紙和電視上還在談這個問題，好像自殺就會自動引起這類效應(yīng)。"

"我前幾天也跟別人談過這個問題，"我說，"這是一種普遍的誤解。"

"而且應(yīng)用錯誤，因為阿德里安的保險多年來包括了所有的理賠。他并沒有因為得了癌癥而另外投保，這些消息昨天都報導(dǎo)出來了，可是大家還在啰唆保險的事情。我剛剛聽到一個新說法：雙倍理賠。"

"針對意外死亡的嗎?"

"對。以保險公司的認定，謀殺是意外死亡，當(dāng)然還要看他所投保的種類有沒有意外死亡賠償百分之兩百的條款。順帶提一下，這種條款真愚蠢。你買保險是因為它的財務(wù)保障，從谷倉屋頂?shù)粝聛砼c得硬癬癥死掉有什么區(qū)別?你希望自己如果死了，能夠有一些補償，意外死亡會給整個家庭造成更大的打擊，所以才會需要額外保障。"

"我想自殺并不被認為是意外死亡。"

"嗯，但是也不是自然死亡?？墒菗?jù)我所知，所有的保險都把自殺排除在雙倍理賠的范圍之外。所以很有可能，一個人如果打算自殺的話，他會故意布置得像是意外死亡，好讓他的家人在財務(wù)上有利一些。"他吸了口氣，"哦，你聽到?jīng)]有?我講話聽起來像個天殺的律師。"

"你的確是律師。"

"可是，"他繼續(xù)，"要布置成意外很容易，常常有人這么做，而且保險公司也會相信。 你只要跳上你的車，開到附近那座橋。我不知道成功率有多高，可是一般來說，沒有證人的單純的車禍，有一大堆都完全是自殺，有的是預(yù)謀，有的則是臨時起意。如果你想自殺，又希望死后在天主教堂有完整的葬禮，這個方法萬無一失。而且絕對可以得到雙倍理賠。"

我想起常青社團那位認真的女士。"可是很多紐約居民沒有自己的車--"

"我們總有地鐵啊。你可以失去平衡，摔在進站的地鐵前面。不過阿德里安的死有個疑點，比方說他決定要讓這件事看起來像是謀殺，但除非你名叫埃德·霍克 或約翰·迪克森·卡爾 ，否則你不會把他的死想成是密室殺人，對吧?因為事情明白簡單極了。他的保安措施這么嚴密，有貼身保鏢還有防盜鈴，大家都想不透威爾到底是怎么溜進去下毒的。很明顯不可能，因此半個紐約都相信阿德里安一定是自己下毒的，而這點卻是我們原先假設(shè)他應(yīng)該要掩飾的。你覺得我這樣說有道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