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朱,已然在他面前喝著開水了。
他陰測測地笑:“不賴呀,軍民結(jié)合是代表呀?!?/p>
湛江來呵呵回應(yīng),說:“哪敢哪敢呀,糗事不提,說實在的,是不是有人告黑狀了?”
老朱抿嘴想樂,強忍住才點了點他的肩頭,說:“前天下達(dá)的命令可不是兒戲,你這家伙愛雜耍,師里很多同志都要看你的笑話呢。”
“你這不是損人呢么?!闭拷瓉砼牡羯砩系碾u毛,板著臉說,“就這窮村子憋了我半個多月,我還以為團(tuán)里把我們忘了呢,你老朱也不是個東西,拼死拼活的事兒全往我身上撂,誒?我是你牲口???”
老朱一語雙關(guān)地說:“隊伍要鍛煉,全團(tuán)都在刀尖上你還不快跑?”
湛江來自然會意,他看了看表,說:“我要是跑起來,你得追。”
老朱依然不作陳詞,卷起袖子就與警衛(wèi)上了車。而這一次,湛江來卻看到他在車窗中隱隱敬了個軍禮。他以為眼花了,揉了揉眼睛人家早已開出了村子。湛江來望著飛滾的煙塵,知道全軍都在路上了,想來明天的奔襲要在今天開始,不由嘆了口氣。
剛剛榮升為機槍班班長的哄子蛋,真可謂意氣風(fēng)發(fā),在佛爺那里像模像樣地學(xué)了幾天功夫,時不時便要尋上楊排長來個一刀兩斷,他現(xiàn)在有了新的口頭禪:寧為玉碎,不為瓦全。
這口鳥氣怎么也要出,不然屁股里就像憋個蛋,怎么也不舒坦。只是戰(zhàn)機渺茫,楊排長壓根就沒給他偷襲的缺口。
隨后他逢人便叨叨:這是楊源立怕了,大局當(dāng)前他暫時饒他不死,這也是革命同志應(yīng)該有的廣闊胸襟嘛??墒潜车乩锶舨皇鞘x攔著,姓楊的肯定會把他的卵蛋捏碎了。
與哄子蛋不同,這些天槍嘎子有些魂不守舍,老油醋歸隊后和他在一起膩膩歪歪的,把書里乖惡心得夠嗆,后來一打聽才知道,原來槍嘎子有心上人了。這可不是小事,那在湛連相當(dāng)于廣島原子彈的當(dāng)量。書里乖就問槍嘎子是哪家哪戶的姑娘。他在村里搞軍民融洽的時候混了個臉熟,說不定真能出兩手把這事搞定了。
槍嘎子支支吾吾地不肯說,書里乖有點怒,罵咧咧地說:“你還叫個爺們?nèi)??把屁放出來,爺幫你拿下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