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跟誰談不是談啊
跟誰談不是談啊,大不了一拍兩散。我大無畏地投入一場開始的莫名其妙的戀愛中,卻發(fā)現(xiàn),原來朝夕相處產(chǎn)生的熟悉和親切感,也能成為愛情天平上的砝碼。我想我有點喜歡上他了。
日子如流水匆匆而過,劉雅書已經(jīng)走了將近一個月了,期間她發(fā)過一封信給我,讓我好好照顧葉逸臣,并讓我替她再次向舉人道歉。我一樣都沒能做到。
先說葉逸臣吧。自那次他說嘗試著發(fā)展之后,我們一直都在嘗試。我心里想,知根知底的未婚男性太難找了,除了舉人實在想不出第二個,比如對面樓的小胖,他兒子都會叫我阿姨了,這條件讓我的選擇面太窄,只有delete。沒了這一條的限制,就覺得葉逸臣也沒什么不好。不了解可以慢慢了解,誰都有點過去不是,反正都不了解,跟誰談不是談啊,大不了一拍兩散,想到這個我也就安了心了,準備專心地好好嘗試下戀愛了。可葉逸臣是三天兩頭的出差,年初電路設計師不忙,忙壞了他這個兼顧跑市場的。雖然說我們有軍方項目做保證,但是多搶占民品市場總是沒有錯的。所以這位我名義上的男朋友,到現(xiàn)在也只是跟我吃吃飯而已,連電影都沒有看過。
再說舉人吧,他果然手到擒來地在一家大型證券公司找到了滿意的工作。我很為他高興。張叔劉姨雖然起先不同意,但是一來舉人下定了決心,二來上班后舉人開朗了一些,功力恢復了四五成,讓他們頗為欣慰,也就沒說什么了。畢竟兒子能在自己身邊,萬事都有商量有照應,是好事。
我沒有在舉人面前提雅書向他道歉的事?,F(xiàn)在一切都已經(jīng)成了過去,再翻出來也沒什么意思。舉人上班的地方也在市中心,離我的公司不遠,有時候下班得早,我們會一起約好回家。
天天都能見面,反倒?jié)u漸的死了心。走在他的身邊,我心里日漸平靜。我已經(jīng)知道自己的定位,知道做什么事說什么話才會讓大家都好。心里或許藏著些許遺憾,可更多的,是對沒有挑明的慶幸,我沒有把事情鬧到無可收拾的地步。
我告訴自己,我很知足,這樣很好。
可煩惱繼續(xù)來了,我爸媽不知我與葉逸臣勾搭上了,又逼我去相親。我之所以這么久不告訴他們,主要是想先把雅書這茬冷一冷,等大家都忘了這事,再把關系明朗化,所以到現(xiàn)在為止,連舉人都不知道我和葉逸臣在一起了。葉逸臣倒也沒說什么,只是笑著說,"沒事,現(xiàn)在流行地下情。不過我還是希望能早日喝到岳父的番茄牛尾湯。"
我信手拿起他桌子上的書就丟將過去,"你就知道吃,變豬吧你。"
我與葉逸臣的相處很簡單,如果他沒有出差(這種時候挺少),我們一般中午一起吃,晚上我基本是回家,偶爾上他家給他做上一頓,聊的都是工作上的事,很少牽涉到彼此的過去。所以,雅書帶給我的關于他的疑問,到現(xiàn)在還是未知。可如果你對一個人的求知欲不是那么強,這就不是一個問題。細想起來,大概是因為我私下并沒有想過與葉逸臣的未來,所以也就無需煩惱他的過去。
我這樣想的時候,聽到劉副總在叫我。
"芳菲。許芳菲。老板娘!"
"啊?什么事?"
"原來要叫老板娘才答應。"小潘在旁邊叫道,惹得大家哄堂大笑。
我臊得臉都紅了,我不就開了不到兩分鐘的小差么?這樣就被抓住小辮子了,真夠倒霉的。
"到會議室來,有幾個新來的,你來面?zhèn)€試。"劉副總笑著對我說。
"哈?人力資源的事情我可不懂。"我連連擺手。
"那可不行,你坐也得跟旁邊坐著啊。我怎么敢自己拍板。"他還是笑。
我翻翻白眼,心里想,招我的時候還不是你來拍的板?還不是就想拿我涮一涮。可他既然這么說了,我還是拿起一個記錄本去了會議室。
原來早先葉逸臣跟我說要招幾個版圖工程師不是說說而已。可看著會議室坐著的四個都是清一水的小妹妹,我還是愣了愣。我朝她們笑了笑,拉了凳子坐在講臺旁邊――我們公司的會議室主要是用于技術交流,所以布置得像個小教室。有個女生大概沒有看到我進來,轉身大聲對坐在她后面的人說,誰簽了誰請客啊。
她們看到我之后,都沒有再說話,試著朝我微笑。我也笑起來,這多像我兩年前來找工作的樣子,怯怯的,不是很有信心,生怕不成功,想試著討好面試官給她留下個好印象,又無從下手。
我揚揚手,笑著說,"大家好,我叫許芳菲。你們別緊張。我是被拉來當布景的,別把我當回事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