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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6節(jié):混跡哈佛(3)

心的指南針:愛德華-肯尼迪回憶錄 作者:(美)愛德華·肯尼迪


當(dāng)然,這些都是后來的事情了。我當(dāng)時最擔(dān)心的還是能不能回到哈佛。

在新澤西的迪克斯堡(FortDix)接受基本訓(xùn)練之后,我后被分配到第9步兵師的第39步兵旅,頂著夏日的高溫完成了16周的訓(xùn)練,期間基本沒怎么睡。那時候,我的身份是炊事員,刷了大堆的盤子,倒了大堆的垃圾桶。

我還打了一架,打得不可開交,雖然我并不想動手,但還是火拼上了。對手不是敵人,正是自己的戰(zhàn)友。

排里有個叫華頓(Wharton)的黑人,之前我還沒怎么和黑人打過交道。有一天我、華頓還有另一個叫費西亞(Fessia)的士兵被檢查出槍沒擦干凈,處罰是帶著笤帚去清理長官宿舍。

當(dāng)時電視上正在直播哈佛的球賽,我想快點掃完看球,于是賣力地干。突然我發(fā)現(xiàn)還缺一個人,于是叫費西亞去找。費西亞從華頓的營房回來說:“華頓說來不來是他的事?!?/p>

我氣不打一處來:“太胡扯了!”費西亞則別有用心地叫我自己去和華頓理論。

我去了。營房的二樓有大約8個人在玩色子?!罢l是華頓?”我問到。這家伙站了起來——一個身高6英尺4英寸、體重185磅、渾身肌肉的黑人——“我是華頓?!?/p>

我說:“華頓,你被罰了?!?/p>

“嗯,我被罰了?!?/p>

“你得和我們一樣扛著掃把去打掃營房?!彼卮鸬剑骸芭叮愎芪??!薄澳憬o我過來。”“你教訓(xùn)起我來了?!庇谑?,“理論”開始了,我們兩人打得天昏地暗。

在米爾頓學(xué)的摔跤和之后的足球訓(xùn)練幫了大忙。當(dāng)時我和華頓扭打在了一起,要是放在戶外,摔跤技巧能夠完全派上用場,這家伙想要近身都難。如果你想放倒一個人,得用腿鎖住他再摔,這樣你才能占優(yōu)勢。但是當(dāng)時是在營房,和對方扭打在一起,滾來滾去,說不定誰占便宜。華頓騎在我身上,抓住我的臉使勁打,眼珠子都快被他擠出來了。我伸手去擋,結(jié)果這家伙張口就咬,比斑馬還咬得狠。

我想最后還是我占了些優(yōu)勢。他被我困住不能動彈,這個結(jié)果對我來講已經(jīng)不錯,畢竟摔跤是一種防御性的進攻方式。營房里到處是血,有一部分是華頓的,大部分是我的。

最后,一個叫馬奎爾(Maguire)的長官沖了進來,吹著哨子,命令我們回去把房間打掃完?!澳銈儌z給我六點在操場上繼續(xù)打?!?/p>

“六點在操場上繼續(xù)打?!”我的天,這恐怕是我最不想干的事情了,但是如果真要打,硬著頭皮也得上啊。6點,我走到操場的旗桿下,等了5分鐘華頓沒來,于是我也溜了。后來聽說華頓又和別人干了一架,對方的牙被他敲得個七零八落。我算是幸運地躲過了一劫。

基本訓(xùn)練還剩兩周的時候我突然謀生出一個念頭:志愿赴朝參戰(zhàn)。我覺得這是我應(yīng)盡的義務(wù),是彌補自己過失的一個方法。朝鮮戰(zhàn)爭當(dāng)時陷入僵局,和談?wù)谶M行,但美國和中國的軍隊仍然在喋血嶺(BloodyRidge)和傷心嶺(HeartbreakRidge)一帶廝殺,風(fēng)險有多大我心里很清楚。

三天之后我和杰克、波比在紐約見了一面。午飯的時候,我向他們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倆人被我的想法嚇到了,他們極力反對。“媽媽和爸爸夠傷心了,”“我們不能讓你冒著生命危險上前線。你不能這樣做。部隊派你到哪兒你就到哪兒,干你自己的事情?!?/p>

我后來仔細想了想,覺得自己太自私了,那簡直就是在戳父母的傷疤。天啊,還是算了吧,我這樣告訴自己。事情已經(jīng)夠糟了。

基本訓(xùn)練結(jié)束后,我作為反諜特種部隊(Counter-IntelligenceCorpsCenter)被派往馬里蘭州(Maryland)的赫拉比爾德堡(FortHolabird)。第二次世界大戰(zhàn)期間,反諜特種部隊曾受命保護曼哈頓計劃(ManhattanProject)實施。20世紀(jì)50年代,反共(anticommunist)情緒高漲,諜戰(zhàn)升溫。遺憾的是,我的間諜生涯最后無果而終。兩個月后,我被調(diào)到了佐治亞州(Georgia)的高登營(CampGordon),參加的是憲兵(militarypolice)訓(xùn)練。

這一變故讓我有些摸不著頭腦。杰克后來打聽到有人在背后打我小報告,說我在哈佛的時候與一兩個左傾分子(leftistleanings)過從甚密。這簡直是個笑話,我寧愿站在足球場的右邊也不喜歡政治上的左端。后來我懷疑是羅伊·科恩(RoyCohn)暗中使壞,他是個狂熱的反共分子,后來成了喬伊·麥卡錫(JoeMcCarthy)的顧問??贫鳟?dāng)時因參與審判間諜嫌疑人朱利葉斯(Julius)和埃塞爾·羅森博格(EthelRosenberg)而聲名鵲起。他嫉妒波比升任檢察長,于是想通過污蔑我來打壓波比。

不管怎樣,我在高登營還是做了點成績,一連做了40多次引體向上(chin-up),這創(chuàng)下了營地新的記錄。1952年6月我終于被派往國外,駐扎在凡爾賽地區(qū)巴黎市郊的羅康庫(Rocquencourt)的拉羅格斯?fàn)I(CampLaloges),第520憲兵部(520thMilitaryPoliceServiceCompany)。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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