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曼有些驚訝,停步:“真的呀?”
石菲菲:“你跟他認識這么長時間,都不太了解他生活上的事兒吧?”
舒曼:“我們是同學,就談學習上的事兒,什么襪子不襪子的哪里曉得?!?/p>
石菲菲:“所以,你和他其實真不適合做夫妻的,你們都太脫離生活了?!?/p>
舒曼嗔道:“你說你的吧,扯我干什么!”
石菲菲追上:“說真的,我和他好,你真的不介意嗎?”
舒曼急:“你什么意思?。 ?/p>
石菲菲:“我說得是心里話,有的女的是這樣,自己以前的男朋友吧,雖然不在一起了,可也不希望跟別的女人好,我就這樣,我以前那個男朋友——”
舒曼打斷:“季誠不是我從前的男朋友,我們就是好朋友,你們要是真成了,我真高興!季誠是個書呆子,不懂照顧自己,你那么能體貼人,你們要結合,多好的事兒啊,你可別想七想八的!”
石菲菲笑:“這句話我總要說的,有你這個態(tài)度,我心里才踏實嘛?!笔品普f完,繼續(xù)前行,舒曼無言,站在原地,突然微微笑了,搖搖頭,繼續(xù)前行。
耿直在辦公室看文件,女秘書小馮進來,將文件放到耿直桌上,道:“局長通知,10點鐘開會?!惫⒅碧ь^看表:“原定時間是下午啊?!?/p>
小馮道:“聽說是咱們正處長任命下來了,局里開會宣布這事吧。”小馮剛走,門還沒關嚴實,楚建一身便服就進來。楚建:“老伙計,我來報到啦!”
耿直一抬頭,不禁一愣:“你、你真的轉業(yè)啦?”
楚建:“我說過,不脫軍裝,不再來見你。你看,現(xiàn)在咱倆一樣,都是老百姓了!”
耿直上前,打量著楚建,嘆口氣:“沒了領章帽徽,整個人就沒了精氣神!”
楚建也嘆口氣:“沒錯,你說這話,原來我還不理解,辦手續(xù)那天,我還真大哭一場!”
耿直:“后悔了吧?”楚建搖搖頭:“難過歸難過,后悔談不上。準確地說,應該是很高興!”
耿直一瞪眼:“為什么?”楚建笑道:“分配工作的時候,組織上征求我的意見,我希望能分到衛(wèi)生局?!?/p>
耿直一愣,驚喜地:“真的?你真分到衛(wèi)生局啦?”楚建:“是啊,第一天上班就找你報到來啦!”
耿直:“分到哪個處了?”楚建:“醫(yī)政處?!?/p>
耿直:“醫(yī)政處?這不是我們處嗎?”
楚建咧嘴樂:“是啊,我們一正一副一文一武,重新并肩戰(zhàn)斗,老伙計,高興吧?”
耿直趕緊關上門,虎起臉:“你、你就是那個新來的處長?”楚建:“是!”
耿直氣得一拍桌子:“咱倆一起當兵,啊,新兵連咱倆就一起當班長,后來我當連長你當指導員,我當營長你是教導員,咱倆從來就是平級!憑啥你現(xiàn)在是處長我副處長!”
楚建得意洋洋:“當初你授少校銜,老子不服氣,你咋勸我的?你這個同志,都是革命工作,不要斤斤計較嘛!”
耿直:“你愛當啥當啥,你當部長老子也不眼熱,你他娘的跑我處里來干嘛,讓我當你副手,成心氣我??!就算組織上分配,你也可以提要求嘛!”
楚建一屁股坐下:“你別急,你聽我把話說完么!我剛到地方上來,兩眼一抹黑,我到你這里,不是想讓你幫我一把么?你這個雞腸小肚!咋就想著名利地位,不念著戰(zhàn)友生死情!”
耿直瞪眼,不知道說什么好,外面人喊:“耿處長開會啦?!?/p>
楚建嘿嘿一樂:“應該是耿副處長!”
耿直給楚建一拳:“臭小子,咱們走著瞧!”楚建抓住耿直的拳頭,兩個人拉著手,手上較著勁,眼睛卻相視一笑。
舒曼去醫(yī)院宿舍找石菲菲,經過季誠房間,門開著,舒曼目不斜視,徑直走過,剛走一步,季誠正好出門,兩人撞上,互相看著彼此,都有點尷尬,舒曼趕緊:“我來找菲菲的,她今天休息,她讓我找她?!?/p>
季誠也尷尬著:“我知道?!币粫r無話,舒曼點點頭要走,季誠脫口而出:“進來坐會兒吧?!?/p>
舒曼愣了一下,繼而趕緊回答:“好呀。”
季誠宿舍跟之前變化很大,干凈很多,寬敞不少,舒曼驚嘆著:“你這里和以前完全不一樣了嘛,感覺好像寬敞了呀!菲菲真能干!”季誠尷尬笑著:“你坐吧。”
舒曼沒有坐,兩人都有點不自在,還是舒曼先樂:“我們怎么搞得那么生分嘛,好像外交官,說得都是外交辭令?!奔菊\也樂,氣氛緩和一點。舒曼看見桌上季誠家信,找話說:“你家里還好吧?”
季誠拿起那封信,苦笑:“我媽媽來信說,我弟弟養(yǎng)小孩了。”
這句話說出后,季誠有點別扭,舒曼卻坦然看著季誠:“你母親一定盼你早點成家,你工作這么投入,應該有人照顧你生活的?!奔菊\臉偏過去:“我、我沒想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