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三章 “黑色星期五”  (10)

生命的吶喊 作者:張雅文


歐·亨利、馬克·吐溫、魯索、杰克·倫敦……

當年,我就是背誦著這些作家的名字走過來的。我從這些榜樣身上尋找著激勵自己的動力??山裉欤腥巳匀淮髦猩坨R,就像城市人看待農(nóng)民工似的看著我這個“小學生”。其實,這只不過是某些人為自己的行為尋找借口罷了。

因為我是小學生,別人就可以有權(quán)利輕視我,就可以有權(quán)利視我為無知無能無實力??伤麄兺耍斠粋€人把二十年乃至半生的生命全部抵押在一項事業(yè)上,不是投入,而是抵押,我相信這項事業(yè)即使是鐵打鋼鑄的,也會因這種巨大的生命投入融化而變成一尊高潔的圣杯!

在這里,我不能不借用評論家的筆,為我這個“小學生”說幾句話了。

2002年,黑龍江人民出版社出版了黑龍江省十一位作家評傳。由哈爾濱師范大學教授吳井泉、王秀臣先生撰寫的《以生命做抵押——張雅文論》中,這樣寫道:

“她無論是在小說、報告文學的創(chuàng)作上,還是在影視領(lǐng)域里都有佳作問世,精品迭出,這不能不令人驚奇。更讓人刮目相看的是,這位在東北廣袤的黑土地上成長起來的作家,卻是迄今中國女作家中,第一位運動員出身,第一位自費到國外采訪,第一位寫出長達四十余集電視連續(xù)劇的女作家。這“三個第一”只是客觀存在,還不能說明她的文學成就和內(nèi)在的精魂。而她最令人感動、最令人難以忘懷、給我們教益和啟迪最深的是,她僅受過小學五年半的正式教育。就是這樣一位具有小學文化的女作家,竟有如此非凡的杰出創(chuàng)造,不能不讓人感慨萬千、思維如潮……”

“命運多舛的人生閱歷,使她的作品充滿了剛健蒼涼的理性之光;敏感多思的個性氣質(zhì),使她的作品充滿了憂患而智能的理性之光;自強不息的拼搏精神,構(gòu)筑了她的作品崇高美的風骨;凝重執(zhí)著的美學追求,使她的作品流淌著昂揚不屈的精神血脈;外傾心態(tài)的情感噴射,使她的作品洋溢著汪洋恣肆大氣磅礴的審美氣息……”

兩位教授在完成這部評傳時,我在北京,他們連我本人都沒見過。

我為自己還想多說幾句,權(quán)當是自我標榜、自我吹噓吧。本人是國家一級作家、黑龍江省作協(xié)副主席、省級有突出貢獻的中青年專家、省里兩屆黨代會代表、兩屆省級“三·八”紅旗手、全國自學成材優(yōu)秀人物……這是社會對我的承認,而不像有人背后詆毀的那樣,她是一個沒水平、沒創(chuàng)作能力的“小學生”。是的,我不是命運的寵兒,沒有任何背景,從沒有得到過上帝的青睞。我的文學成就是靠自己的根根白發(fā)、縷縷皺紋鋪出來的,是靠自己“以生命做抵押”搏出來的。我用自己的作品和人格贏得了社會的承認!

寫到這里,我想到了鄧亞萍。

人們都知道她是世界乒壇“三連冠”得主,兩屆奧運會冠軍。但沒人知道,她因個子矮小而被所有的教練判過“死刑”。唯有鄭州市隊教練從她眼睛里看到一種不服輸?shù)膭蓬^,才收留了她。從此,“臥薪嘗膽”四個字,在小小鄧亞萍心靈深處生了根、發(fā)了芽,長成了比她高出幾十倍、幾百倍的參天大樹??伤虻迷俸?,卻遲遲進不了國家隊,進了國家隊也沒有教練要她,最后只好由幾次力薦她的張燮林教練親自帶她。然而,她卻開創(chuàng)了世界乒壇鄧亞萍時代……

在鄧亞萍身上,發(fā)生過這樣一件事——

1988年,鄧亞萍第一次參加亞錦賽,最后決賽與李惠芬爭奪冠亞軍。李惠芬最后一個球是擦邊,裁判沒看清,問鄧亞萍看沒看見,她說沒看清。鄧亞萍獲得了冠軍。賽后,張燮林問鄧亞萍:“最后一個球到底是不是擦邊?”

鄧亞萍低下了頭。

張燮林沖她發(fā)火了:“你為什么不承認擦邊?”

鄧亞萍說:“因為這個球?qū)ξ襾碚f太重要了。因為我進國家隊太難了,大家都瞧不起我……”

可是,無論鄧亞萍的理由多么充分,張燮林都絲毫沒有原諒,而是狠狠地批評了她,讓她向李惠芬道歉,向隊里寫檢查,并嚴肅地告誡她:“你要記住,你不僅要贏球,還要贏對方的心,你要讓對方心里服氣!輸贏只是技術(shù)問題,而你這種做法卻是品德問題。它是任何金牌都換不來的!你要記住,你代表的不是你個人,而是一個國家。你個人的品德將代表著中國人的品德形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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