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黑色的氣體罐？ 考克瑞爾繃著臉對著笑氣罐。

對，然后我們給病人加入氧氣，直到氧氣和笑氣的比例大約是1 1

那個黑底白頂?shù)臍怏w罐嗎？

是的。 巴恩斯笑了笑，對這種幼稚的結(jié)論感到有些好笑。

它們都通過支架上面吊著的第一個玻璃瓶，就是那個透明的。玻璃瓶內(nèi)連接的朝外的兩根管子都冒出氣泡，然后在水面上混合在一起，穿過這根紅色的大橡膠管，進入到病人體內(nèi)。

你不妨試試下一步，考克瑞爾。 巴恩斯笑著說。

考克瑞爾感到有些不爽，巴恩斯的幽默沒用對地方?？伎巳馉柌粍勇暽乩^續(xù)說： 從氣體罐上接到玻璃瓶的所有管子 無論如何，它們都不可能絞在一起或者弄混嗎？

是的，根本不可能。赫金斯死后，穆恩、伊登和我對所有一切都做了檢查，最后我們臉色都很沮喪，推車是沒有問題的。

考克瑞爾沉默了，輕輕地在凳子上打了個轉(zhuǎn)。他最后說： 恐怕你又會覺得好笑 有沒有可能氣體罐里裝錯了氣體？我是說一個氣體罐用完后，卻灌進其他種類的氣體？

巴恩斯非但沒笑，反而被考克瑞爾的想法嚇到了： 天啊，不，這是不可能的。把氣體灌進氣體罐里需要極大的壓力。所以氣體罐要造得這么堅固。

哦。 考克瑞爾說著，繼續(xù)打著轉(zhuǎn)。

就算這種情況會發(fā)生 比如把笑氣裝進氧氣罐中，但這也是不行的，因為氧氣罐的減壓閥和笑氣罐的減壓閥不一樣，沒有辦法吻合，很快就發(fā)現(xiàn)事情不對勁了。

中間的綠色氣體罐呢 二氧化碳的氣體罐？

呃，是的，二氧化碳罐的減壓閥和氧氣罐是一樣的。 巴恩斯承認這一點。

那好，這里只做純粹的討論，假如你用某種方式把二氧化碳灌進氧氣罐里，就是那個黑底白頂?shù)臍怏w罐 如果說制造商出了差錯，比如

親愛的考克瑞爾，你說得煞有介事??！

我沒有說這是真的， 考克瑞爾急促地說， 你想象一下，只做純粹的討論，如果這事發(fā)生了 那會怎樣？

這，二氧化碳罐通常比其他氣體罐要小一些， 巴恩斯說， 但是，我們現(xiàn)在用的氣體罐肯定完全一樣。我想 是的，如果真發(fā)生這種事，你或許會高高興興地接好管子，然后就這么干下去。

病人就會死？

是的，病人的確會死去，不是氧氣和笑氣，這次病人得到的是二氧化碳和笑氣。他一定會死于 是的，就是死于缺氧！

但是玻璃瓶內(nèi)的所有氣泡看起來一切正常？

那是顯然的。因為氣體罐放在正確的位置，管子也正確連接了，每一樣?xùn)|西都正確連接了。

考克瑞爾又想了想： 如果發(fā)生這種事，你能聞出氣體罐里灌進了錯誤的氣體嗎？

不能，它們都是無色無味的

我記得你說過笑氣是常用氣體，牙醫(yī)那兒用的就是這種？

是的，笑氣是無味的。

一想到這點，考克瑞爾就有種茫然又自作多情的狂喜。他剛剛吸過笑氣，在可怕的半秒鐘內(nèi)，就感到令人作嘔的味道陣陣襲來，濃烈、黏稠、帶有刺激性 他憤怒地說： 聞起來好像一千條陰溝的味道啊！

不，實話說，你剛才聞到的是面罩的味道，笑氣絕對是無味的。

考克瑞爾還是不相信。 真的。 巴恩斯笑了。

好吧，就這樣。既然你這么說，我就當你都知道吧。你也沒有聞過其他氣體？

如果你吸入的二氧化碳濃度很高，會有一點針刺般的感覺，就像嗅聞蘇打水一樣，但二氧化碳是無味的。

赫金斯死后，你去聞過那些氣體罐嗎？有沒有針刺般的感覺？

沒，我當然沒聞過， 巴恩斯說， 所有的事情都無可懷疑。盡管我們演示了一種情況，把二氧化碳灌進氧氣罐里，可以殺死病人，但事實上，從技術(shù)角度來說是沒有可能事先把二氧化碳裝在氧氣罐里的。

考克瑞爾站起來伸了伸懶腰： 真的沒有可能嗎 我不是要故意找碴兒，孩子，如果事情進一步發(fā)展下去，在審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