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荒淫之徒(3)

酒的情色 作者:(法)讓-呂克·海寧


王家書信說: 有的只是退化回到小酒館時代的大眾菜單。 因為在17世紀(jì),情況發(fā)生了改變。詩人們不再去小酒館了,他們?nèi)タХ瑞^。人們照樣大吃大喝,但區(qū)分得更加詳細(xì)了。盡管正如富赫蒂埃(Furetière)所說的那樣,咖啡館的酒幾乎都在里面摻了東西,而且往往會讓人頭疼。而且人們在那里毫無顧忌地大吃大喝,總是會碰到酒鬼、妓女、賭鬼(職業(yè)賭博者)、騙子以及好斗劍的人。事實上,人們?nèi)ツ抢?,為的就?能過上荒淫無恥的生活 ,也就是說圖個酩酊大醉。克洛德·德·雷斯托瓦(ClaudedeL Estoile)在詩中寫道: 咖啡館和賭場/是人間的天堂。 梅納爾(Maynard)也說: 我想死在咖啡館里,/死在白葡萄酒和淡紅葡萄酒里。 但當(dāng)時的王子(咖啡館王子),當(dāng)仁不讓地要算是圣-阿芒(Saint-Amant)。他全名叫做馬克-安托萬·吉拉爾(Marc-AntoineGirard)。他1594年生于魯昂,1661年卒于巴黎。這是位出色的吃喝玩樂之徒,完美的放蕩不羈者。他同時也是位生活窘迫的詩人。除非所有這些最后都只是種偽裝或是對創(chuàng)作風(fēng)格的絕妙實踐。因為圣-阿芒想要讓人開心,于是走向了狂歡的詩歌創(chuàng)作。而且這行得通。于是他在這方面越走越遠(yuǎn)。他一邊開玩笑,一邊打著飽嗝。他詼諧地做著一切,自得其樂。他和被稱為掌上明珠的阿爾古爾(Harcourt)以及他那名字和咖啡館這個詞非常押韻的秘書法雷(Faret)一起,成立了單音節(jié)協(xié)會。但這并沒有讓他留下與之前截然不同的形象。他懶惰,好吃,極其無知,貪得無厭??傊麡O盡所能,為的就是能成為他那個世紀(jì)的饕餮詩人。

但他還不像這樣放蕩不羈。他還很謹(jǐn)慎,尤其是在政治方面。他可能過于謹(jǐn)慎了,比如和他的朋友泰奧菲爾·德·維奧(ThéophiledeViau)在一起的時候。人們都說,一旦他被判處了流刑,那他對此就會不理不睬。而且他曾高調(diào)宣布,自己不屬于(不信宗教的)放蕩者集團(tuán),也不屬于酒鬼集團(tuán),這確有其事。圣-阿芒很狡猾。因為他什么都沒學(xué),讓他背誦也是白費勁,但這又是位博學(xué)的詩人。他還是位偉大的色彩油畫家。很顯然,這個醉鬼是位 品德高尚的放蕩不羈者 ,就如同他談?wù)摰剿挠行┡笥褧r所說的那樣。他不斷出入有錢人的沙龍,被接納加入利昂庫爾賓館,并當(dāng)選為法蘭西學(xué)院最早的院士之一。當(dāng)然,他還繼續(xù)喝酒,甚至喝很多酒。他喝淡紅葡萄酒和紅葡萄酒。尤其是拉喬塔(LaCiotat)產(chǎn)的一種葡萄酒。但他也喜歡麝香葡萄酒,阿爾布瓦白葡萄酒,匈牙利的托卡依葡萄燒酒。他甚至?xí)f,當(dāng)大家在喝帶有 康塔勒酒香 的略帶澀味的綠葡萄酒時,它在嘲笑麝香葡萄酒。雅克·佩雷(JacquesPerret)寫道,盡管很肥很胖,他還是彎彎曲曲地游完了歐洲,如果說他吵吵鬧鬧地經(jīng)常出入于咖啡館,那他在清醒的時候從布雷斯特到了直布羅陀海峽。大家甚至還能提出,醉酒的威望和飲酒作樂的優(yōu)雅都用來有效地為王國服務(wù)。相反,他仿佛很少對愛情充滿激情。除了不久前從波爾多來的一位小姐,他仿佛對她很癡迷(他管她叫做雞冠花),但我們無法證實,他在自己的表白中是否真誠。這仍然是偽裝嗎?不管怎么說,大家都知道在投石黨運動最初的騷亂期間,由于一首諷刺孔代親王的不良歌曲,他在新橋上挨了頓揍,這讓他流亡華沙,來到了瑪麗-露易絲(Marie-Louise)王后的身邊。最后,他貧病交加,死在一個朋友,蒙哥拉斯(Monglas)的家里。有一天,他曾傲慢地說,他的大腦享受了五十年的自由。實際上,他再次延續(xù)了他的傳奇,來了個倒栽蔥,而且總是帶著想要咬人又想要跳舞的強烈欲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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