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蘇聯(lián)的生活有很多的紀律和禁令,下班后,就洗洗涮涮,有時候會下下棋,一天幾乎沒什么其他事情。那時候是兩個人一個宿舍,出去時也一定要兩個人一起,這是其中一條紀律。
蘇聯(lián)人很愛玩,到了禮拜六、禮拜天就玩通宵。男的拉手風琴,女的跳舞,就在大馬路上。但是這些,我們都只能站在窗口前看看,從來沒有參與過,因為“不準和蘇聯(lián)女孩子談戀愛”是一條命令,我們不能和俄國女生走得太近。
但是蘇聯(lián)的女生很直接,她們喜歡你就來找你玩,要和你談戀愛,比當時的中國女孩子勇敢直接多了。但是她們知道我們的禁令后,就不會來找我們了。
在蘇聯(lián)的一年里,我也曾趁著周末放假出去玩。其中,我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去紅場看列寧和斯大林墓,兩位偉人的遺體泡在藥水中,隔著玻璃可以清楚地看到他們的遺容。我是找時間特意去看的,覺得這是來蘇聯(lián)最有意義的事情之一。
看著“二汽”拔地而起
在蘇聯(lián)學習了一年多,我回國了,分配到了“一汽”的供應部。在“一汽”的工作很忙碌,生活也很平常。1959年,我結婚了,夫人也是“一汽”的職工。雖然是經(jīng)雙方領導介紹的,但那時候已經(jīng)是自由戀愛了,成不成還得看我們自己。見面之后,我們倆都還覺得對方挺好,就決定談戀愛了。
1970年,已近不惑之年的我被調離了“一汽”,來到了正在籌備建立中的中國汽車制造廠,俗稱“二汽”。
“二汽”選址在湖北十堰,一個偏遠落后的山區(qū)。接到調令后,我全家都遷了過去。那里滿山的樹,交通困難,吃飯困難,住也困難,老百姓連褲子都穿不上,窮得很。但是,選在這里倒也不是想帶動當?shù)氐慕?jīng)濟,而是考慮到選址的隱蔽性,是逃避戰(zhàn)爭的需要。
工廠是由專門的施工隊來建設的,在廠房剛開始建設時,和我一樣被調過來的工人就已經(jīng)開始了籌備工作。
艱苦的生活條件增加了廠房建設和生產(chǎn)的難度,我當時是17個分廠中“47廠”的生產(chǎn)組組長,心里也做好了吃苦的準備。
當時,我住在當?shù)匾粋€老鄉(xiāng)家里。大約一年后,嶄新的工廠和職工宿舍終于在山溝溝里一間間地蓋了起來。我們的住房條件也稍微好點。后來,廠里分配了車,出外也方便了點。有了車,我們隔三差五地就去武漢和周圍的城市買點吃的。那山溝里連咸菜都沒有,現(xiàn)在想想,真的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