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像這還不夠大膽,喬治又向世界銀行和國際貨幣基金組織的高層請求幫助,說服他們來支持這場辯論。這一決議與世界銀行和貨幣基金組織的形象很不相符,因為它們一直都被指責為專橫,反民主,對貧困麻木不仁,以及與寡頭統(tǒng)治政府進行結(jié)盟。因此這個通告造成了一種對全球金融界和工業(yè)界那些傲慢的高層的不信任感,而管理階層尤其受到關(guān)注。
《華爾街日報》的編輯叫雷金納德·賽奇威克。他憎恨索羅斯,至少寫了三十五篇社論對他進行攻擊。
在賽奇威克看來,索羅斯背叛了他那個以大錢掙大錢——尤其在貨幣投機中——的階層。而他最大的背叛是使那些最終成功的全球資本家能夠擁護進步的政策,在選舉中反對共和黨,支持對企業(yè)和富人征收更高的稅。不幸的是,沒有人會把索羅斯視為對現(xiàn)實商業(yè)世界一無所知的不切實際、耽于幻想的哲學家。索羅斯玩過最高賭注的商業(yè)游戲,為自己和眾多忠實的投資者贏得缽滿盆滿。他是個可怕的對手,因此有人勸賽奇威克拒絕接受挑戰(zhàn),如今兩強相遇,他便成了個欺軟怕硬的膽小鬼。但是商業(yè)報道、右翼評論員和訪談節(jié)目主持人卻竭盡吹捧之能事,標榜他為捍衛(wèi)者,吹噓他,抬高他,稱他為屠龍勇士。賽奇威克別無選擇,只好硬著頭皮出來應戰(zhàn)。
大辯論的日子來了又走了。從《洋蔥》到《名利場》,所有的媒體都圍過來了。賽奇威克也走了,他第二個月便辭職了。喬治以驚人的能力,證明了等級森嚴、醉心金錢的特大企業(yè)是如何一面打擊異己,壓制公民價值觀,限制開放社團,一面又拉攏專橫霸道的政府同仁的。他令人信服地指出,在民主制度與缺乏遠見的社團主義之間的全球碰撞中,隨著后者對資本、勞力、技術(shù)、媒體和政府的控制,世界的希望與夢想,乃至繼續(xù)生存,正危如累卵。大辯論從庫珀聯(lián)合學院的大廳迅速蔓延到全國各地,這讓自我審查的媒體終于看到了光明。當被問及在取得如此輝煌的成功后若聽眾要求他再來一次辯論他會怎么做時,喬治答道:“請鎖定本臺,不要走開?!?/p>
沃倫·巴菲特本人在毛伊島會議后的幾周里并非無所事事。他和工作人員已召集了能在各專業(yè)領(lǐng)域迅速做出反應——從起草法規(guī)到評估大范圍轉(zhuǎn)換太陽能的可行性——的主要智囊團。參加的人員有一流的語言大師和溝通專家,有擅長發(fā)出友好通牒和地方動員的行家,有天才招聘人員以及一系列精通預算、宣傳、合同、科學、工程、市政工程、衛(wèi)生保健、司法公正、社團管理等各方面的專家。
沃倫并沒有透露核心小組的存在和使命,只是說自己正在啟動一項大范圍改革的計劃,才剛剛開始,希望他們加入。而他們也紛紛表示同樣渴望新的方向。沃倫還改革了秘書處的運作方式,對每周閉路電視會議的內(nèi)容都做了精心策劃。這樣,核心小組就能與各項活動保持一致,并及時通報各自為鞏固戰(zhàn)果所做的努力。他們許多人回到家中,從困惑不解的家庭成員中挑選合適的人選。
這些老人“旅行”歸來以后突然干勁沖天,這著實讓家人大為吃驚,但是他們立即表示愿意為這項事業(yè)做出貢獻。同樣,他們也未被告知事業(yè)的全部內(nèi)容。同時,核心小組的成員還與其他許多巨富進行了接觸,同樣取得了積極的效果。他們還與一些長期接受他們捐助或被他們旺盛的進取心所激勵的組織取得了聯(lián)系,并獲得了他們支持的承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