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前還扎小辮穿露背裝和喇叭褲呢,不記得了嗎?”我問,“我的穿著跟我這一代人也沒多大差別?!?/p>
“我不是小女孩了,瑞文。而且,我從來不涂口紅,我都走自然路線的。”
“喲。”我說,翻了個白眼。
“我知道,你這個年紀的孩子很不容易。不過你最后總會找到真實的自己?!?/p>
“我知道我是誰!在旅行社打工、穿白襯衫和長筒襪并不會讓我找到‘內心的自我’?!?/p>
“噢,甜心?!彼龔堥_手來抱我,“在這個年紀,你總會認為沒有人理解你,整個世界都跟你作對?!?/p>
“不,只有這個鎮(zhèn)子跟我不對盤。如果我認為整個世界都跟我作對,我會瘋掉的,媽媽!”
她緊緊地抱著我,這一次我沒推開她?!拔覑勰?,瑞文,”她說,“你穿黑色很漂亮,但是你穿紅色迷死人!”
“少來了,媽,你把我的新襯衫都弄皺了。”
“我以為你不會這么說呢!”她說,把我摟得更緊了。
放學后的打工我不得不去。整個下午都在打工,我完全沒時間去調查大宅的秘密。我還得把那些只能干洗的衣服帶到學校,整齊地掛在儲物柜里等到放學時換上。這真是對我的殘酷懲罰,我快要崩潰了。
“那個人為什么不來上學?”我邊穿衣服邊問貝琪。
“也許他還沒注冊吧?!?/p>
“如果我不用打這該死的工,我們現(xiàn)在就可以去查探一番。唉!”
我嫉妒貝琪,因為她放學就可以回家,捧著爆米花看電視,而我,不得不從課桌前轉移到服務臺前繼續(xù)操勞。
跟貝琪告別以后,我偷偷溜進洗手間,用濕紙巾擦掉黑色口紅,抹上一層閃亮的紅色。鏡子里的我臉色蒼白,看起來真的很像鬼。我極不情愿地換上大紅的絲綿衣服?!拔視肽銈兊?,幾個小時以后見?!蔽覍ξ业暮谝路蛙娧フf,把它們放進背包里。